“便是当年华山的万剑,华盖天下的上万剑士留下的上万把剑,孙子啊,我没想到,白逍遥会为你争,但是你拿得起来吗?”
文摘星抬起自己的左臂,指了指天空中的万剑,有一把剑,是他自己。
岳武猛然转头望向白阳,又眺望云雾之中的飘渺峰演武场,发自内心地感慨:
“大智若愚啊。”岳武想起了那个求到一把无灵断剑当宝的傻小子。
冬化雪捋着胡须,眉开眼笑、得意洋洋,我的忘年交、华山的好弟子,能差了,必须得是大智若愚!
冬化雪笑得非常明显,却无人应声,北阁大阁主再次清了清嗓子,想要提醒这位冬大长老主义形象,想显摆也得分一下场合吧?都要打起来了。
岳武又转头望向文摘星,在一双血红的眼睛中,转身冲白阳恭敬地作揖行礼,郑重其事。
白阳知道岳武所谓何事,坦然受之。
白阳也在盯着文摘星,比岳武想得更加透侧,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在心里赞叹了一句牛逼。
周永憨的手里握着一把几乎没有剑身的剑,文摘星的手里握着一把剑柄。
不愧是九哥看重的人啊。这一次,白阳当真佩服自己的九哥了,文摘星委实超乎预料,确实牛逼。
我是杀身的剑,手握圣剑的剑,原来如此,竟是如此。若是周永憨得知白阳没有见到剑圣握着剑柄,驱动万剑斩杀上千强敌,便能猜测出到他和文摘星五十年来所谋之事,说不得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吧,当年的小爷,原来如此聪慧?
文摘星也会被震撼,却并不会像周永憨一样,他是与云九和白逍遥下过棋的,比旁人更加知晓这两个敢将天地做为棋盘、甚至将天地做为棋子的人,是何等的恐怖。
幸甚至哉,如此二人,皆是南疆的人。
岳武不知两人的心路变迁,抬起头扫过沉默的人,最后又盯在文摘日的脸上。
“爷爷当知我为何有此一拜。”
文摘星笑而不语,从白逍遥进入华城那时起,他已经料到了昔年的小爷不会允许他继续呆在剑墙之内做为一把剑,只是没想到五十年不出世,刚一出面就引来如此大的阵仗,连殇山道士都引来了。
杀身剑,手握圣剑的剑。当真是口误吗?文摘星会口误,这种话就和雷木会输刀、云九会输棋一样不切实际。白阳觉得文摘星回过是给他和岳武留下一个没有明说的问题:
文摘星是一把剑,手握圣剑的剑,华山上万剑士杀身融入剑身成为剑灵。文摘星没有剑,于是抢走了周永憨手中的圣剑剑柄。
也就是说,只有握住圣剑的时候,文摘星才是一把剑。文摘星已经与圣剑合二为一剑。
岳武爷猜到了这种可能,文摘星与圣剑合为一剑,岂不是说握住圣剑的人爷同时握住了文摘星。
如岳武所想,剑墙之内只有一把剑。
立志于逍遥天下、游戏人间的逍遥公子岂会放任文摘星给自己束缚在剑柄之上,哪怕那是圣剑剑柄。杀身是什么?华山其余剑士重伤杀身,留下了剑灵。文摘星并未重伤,也并无剑容灵,剩下了什么?为何要融入剑墙。
“牛逼啊。”说话之人是低着头的老将军。老将军在岳武、白阳与文摘星对话的时候四下看了看此方天地,由衷赞叹。进入到这片战场的其余人亦是头皮发麻,有同样的想法。
剩下的自然是真血与灵魂的融合体,也即是说,文摘星还没有死透,更严格地说他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存活在剑墙里。
白阳在岳武第一次取剑砸墙时那一声老小子不是白叫的,也不是随口叫的。白阳与文摘星是忘年交,既是朋友,白阳就不会允许文摘星半死不活地当一把剑,没死就要活着,装什么死啊。
白阳b允许文摘星当一把剑,他想要把杀身与圣剑分开。
正如文摘星所说,老家伙们都知道白阳的答案。
圣剑归他,杀身剑归岳武,其乐融融,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事儿瞎溜达啥?
问题是,华城前还有一个老道士,想让他们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