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刘氏夫妇家里,他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只见刘大娘家门口站了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捕快,几十名往日熟识的邻里街坊围在外面,探头探脑的向院子里面张望。
白信挤进人群,仗着自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张涛的小师弟,平日里与他们也算熟识,很轻易地获准进去。
“小师弟,你还是来了。”
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白信进来,点了下头,面色变白,很不好看:“我知道你和死者夫妇关系不错,他们平日里带你很好,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张师兄,我只是进入见他们最后一眼,不会惹事的。”白信吸了口气,凝声说道。
张涛叹息一声,“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着了。”
说罢。
他转身带着白信走进去。
熟悉的房间里。
一老一少两个仵作正围在床前,给被子里面的尸体验尸。
刘娥,他口里的刘大娘,身着单衣,背靠着破旧木桌的腿,两眼瞪得青筋暴突,面目扭曲狰狞,沧桑的双手死死的抓着破着角儿的青砖。
力道之大,竟使得十根指甲全都断折,十个指头全都血肉模糊。
她的尸体已经僵硬,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看上去像是被饿了好几个月似的,皮包着骨头。
分外的诡异。
张涛直视尸体,面色不变,对于他这种办案经验丰富的捕头,更惨烈更恶心的现场都见过,这算不得什么。
不过令他惊奇的是白信的表现。
因为这个小师弟的表现太淡定了,没有惊恐,没有悲伤,更没有愤怒,看上去一点不像与死者生前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更不像是第一次看到尸体。
其实他哪里知道,白信修练不净观有成,禅定境界稳固,单纯的视觉上的冲击造成地精神上的激荡已经很难影响到他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不会愤怒。
看清楚现场,白信此刻终于了解了周欢为什么说是“怨鬼索命”,以他经受过现代社会信息大爆炸冲击的思维都觉得离奇,思维闭塞的古代人当然会自然而然地把其归于神鬼妖怪。
“这个案子与周家的灭门案系出同一人手笔,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张涛压低了声音,对白信说道:“馆主曾经对我讲过许多邪门功夫的特性,能用这种手法杀人的邪派功夫,无一不是邪道赫赫有名的武功,习练者都有传承,自有一套做人做事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