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歌冷淡地扫了岳天河一眼,并未理会他,转向祖父岳志鏊道:“祖父,岳家先辈的荣光,我会用自己的血来光复,父亲和哥哥在意的从来不是死后能不能迁入祖坟,而是身后名声。”
她闭了闭眼,想起父兄的教导,只觉内心一片平静,道:“我会重立族谱,另建族地,祖父,以后您就是岳家族谱上的第一人。”
“你?”岳志鏊从未想过,自己的孙女会有如此雄心,惊愕的同时也有几分质疑:“歌儿,你可知道,要立族有多不容易?”
每次被人骂为绝户,他的心不是不疼,只是现实残酷,还有一个孙女需要他护着,让他只能硬着脊梁和心肠来面对险恶的族人和外人。
但他何尝不清楚,如今的长房,确实是断绝了血脉。
歌儿,终究是外嫁女……
要立族,别的不说,光是重建宅邸和族地,至少得上百亩的地皮。如今的京城不比从前,物价飞涨,买一片地皮,少说也得数万两银子。
长房现在都是靠柳氏打点,岳志鏊偶尔会听老管家提及,他很清楚,家里有多少家底。至于歌儿,名义上是皇后,实际上连先皇时期的秀女还不如。
人家秀女每月还有月禄,她呢,皇室那对无情的母子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利用和羞辱。
岳天河嗤笑道:“云歌,你可别忘了,你兄长没了,你立族给谁看?三代而绝的家族,你也不怕叫京城中人看了笑话!”
这贱人,真是翅膀硬了,宁愿把钱打水漂,也不愿给自己用。
建个只有三代的族,亏她想得出来。
“你放心,就算你治下的族亡了,我祖父的血脉也不会断!”岳云歌眼神冰冷,声音漠然:“毕竟,岳云霄犯的罪,还没上报朝廷。”
“云霄?”岳天河脸色一变,内心有种不详的预感,黑着脸质问道:“你堂兄他怎么了?是不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柳氏和岳志鏊也神色惊异,不知她意。
“原来,你说的口口声声说的将才,是那个人啊……”云苓想起了将军让人押解的男人,终于把那人和眼前老东西口中的儿子对上,她不由得讥讽一笑。
“两年前,北夷匈奴绕道偷袭宕城,你的儿子私自通敌,打开城门,害死了三百守城将士。这等活该千刀万剐的人,将军留下了他,说要留着押解进京。老东西,搞了半天,他就是你的那个长子啊!那你得做好抄家灭族的准备了。”
“你胡说什么?”
岳天河又急又怒,双目满是怒火,因为激动而猛地咳嗽起来,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