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几分钟之前……
从宁宁他们这个本丸第一次遇到检非违使开始, 次次都是一场恶斗,所以除了加州清光之外的其他刀剑虽然没有直接经验,也是知道厉害, 全部都是提起了十万分的小心。
然而就算如此, 检非违使的实战经验也是远远高于除了加州清光之外的其他刀剑男士, 这一战,从初始就十分的艰难。
但就算在难,围着自家审神者的几振刀也会有意无意注意着主人的安危, 在审神者给刀剑男士们提供着灵力支撑的同时,他们也会保卫自家主人的安全。
这是近乎本能的认知,也是对于主君的忠诚。特别是在刚才, 自家主人差点被敌短刀伤到之后,这一点感觉更甚。
所以几乎是检非违使的大太刀盯上宁宁没多久,加州清光就察觉到自家主人的危险。
但因为是小队里实战经验最丰富的刃, 在检非违使来的时候,加州清光就主动抗下了最多的敌人,现在就算想要救援也是有心无力。
狠狠的一刀劈下, 加州清光扬声叫道, “长曾弥先生。”他这边的敌人太难对付, 就只能叫这次出阵的队长了。
长曾弥虎彻比加州清光慢一步发现宁宁这边的异常,但一经发现也是心急如焚。人类可不比他们刀剑男士, 检非违使的大太刀一刀下去, 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这样他又怎么对得起身为主人的刀, 又怎么对得起本丸殷殷叮嘱的长谷部君。
战场上的状况, 越是急越是无法从纠缠的敌人那里脱身。
就在宁宁那边情况越发危急的时候, 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一打一胁配合默契, 二刀开眼在瞬间逼退检非违使, 然后帮长曾弥虎彻挡下其他检非违使的进攻。
“长曾弥先生,主人就交给你了。”堀川国广架住敌刀的攻击,语速飞快的叮嘱道。
和泉守兼定虽然没有开口,但配合堀川国广的动作配合得天衣无缝。
就算之前再看不惯宁宁这个审神者,他也会拼命保护她,更何况在经历了刚才战场修刀之后,和泉守兼定对宁宁的印象也有所改观。
无需多说,长曾弥虎彻飞快的从这边的战场抽身而出,才能在最后关头抢下宁宁的一条小命。
宁宁正在卖命的狂奔,突然之间被人抱起来就跑,在看清楚是自家刀剑之后,温暖的感觉让她下意识贴了过去。
刚在生死一线的关头还不觉得,现在被人抱起来,她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身体的温度让她觉得无比的诱人。
长曾弥虎彻也立刻就发现了宁宁的异常,他抱在怀里的主人简直就冷得像冰块一样,“主人,您怎么这么冷?”
这种时候根本就不想顾及形象,宁宁趴在长曾弥虎彻肩上不停的喘气,跑得肺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喉头血腥味一直涌上来,身上却还是一点热气都没有,冷得开口牙齿直打颤,“没,没事,灵力消耗过度而已。快,快点跑。”
宁宁清楚得很,以现在长曾弥虎彻的练度,对上练度更高的检非违使的大太刀,不可能无伤或者轻伤就取胜,“我现在可,可没有办法帮你手入。”
她都已经灵力使用过度这样了,可实在没办法再接着战场修刀了。好在虽然长曾弥虎彻的机动值也不算高,但带上刀装的情况下,只要能跑得过大太刀就行了。
“好。”也不多说废话,长曾弥虎彻一向是干脆的刀,抱着自家审神者闷头就跑。
但是,但是……
直到跑出很远的距离,宁宁都喘匀了气,检非违使那振大太刀仍旧穷追不舍,黑发的审神者默默的转头看向长曾弥虎彻,“……刀装碎了?”
然后,宁宁第一次从这振相当耿直的打刀脸上看到类似于尴尬的神情。
宁宁见状也是头疼,这样情况就很不妙了,长曾弥虎彻本来机动值就不太高,又带着她这么大个的人,只怕甩不掉检非的这把大太刀。就算身为刀剑男士体力再好,也好不过大太刀的,早晚总会有被追上的时候,而且,到时候只怕是体力不支了。
宁宁能想到这样的情况,长曾弥虎彻自然也能想到,微微皱了皱眉,他蓦地停下脚步,将自家主人放下,“主人,往回跑!其他人会找来的。”说罢抽出刀转身就迎了上去。
做事说话都不会拐弯抹角的刃,想法很简单,只要能保护自家主人,他不会吝啬于自己的性命。
宁宁闻言却是蓦地抬头,就好对上长曾弥虎彻转身的背影,白色的羽织扬的弧度,带着种决然的刚毅。
如果她往回跑,在长曾弥虎彻挡住检非违使的情况下,也许是有跑掉的可能性。但是,让她丢下自己的刀一个人先逃,怎么可能!
根本没有挪动半步,宁宁冷得干脆抱膝缩成一团,却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战斗,明明又紧张又害怕,却倔强的不肯移开分毫视线的。
长曾弥虎彻,是数值很好的打刀。实战型的刀,在战场上能有不输太刀的表现。但对面的检非违使的大太刀,是依照小队里练度最高的加州清光的级别配置的,巨大的刀刃掀起雪亮的刀光,一刀刀砍下,很快就压得长曾弥虎彻疲于应对。
又是一片刀光划过,长曾弥虎彻闷哼一声,浑身是伤,鲜血淋漓。
那一瞬间,有蓝色的光芒闪过,宁宁看得眼前差点一黑,那是御守的光芒,如果再来这么一下,长曾弥虎彻绝对会承受不了碎刃的。
身在战场之上,长曾弥虎彻比宁宁更明白形势的危险,举刀挡住大太刀的又一波攻击,他头也不回的大叫道,“主人,快跑!”
响彻耳际的喝声,如同炸雷一般,当然更有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
宁宁半秒都没有迟疑,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战斗,她用比长曾弥虎彻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到最后甚至产生了破音,“跑什么跑,长曾弥虎彻,你输了,我们就一起死!”
这句话叫了出来,宁宁本来紧张得手心全是冷汗的心情,突然就放松了下来。说完全不害怕绝对是假的,她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做不到洒脱的把生死置之度外,更别提笑面生死。平时的时候,偶尔看到生老病死面对死亡的时候,也会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