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流山, 月色亮得吓人,清冷中弥散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肃杀之气。
来到幕末之后,因为宁宁一直跟着刀剑们, 有审神者灵力的加持,刀剑的战斗力会得到极大的提高。所以与时间溯行军的战斗,哪怕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攻击的重点池田屋事件,或者日战的鸟羽伏见,也并未发生过险象环生的情况。而到了流山之后,因为大和守安定的离开, 战力的缺乏使得每振刃都必须面对比之前更多敌人的围攻。
宁宁站在刀剑们的身后, 难得的紧皱着眉头, 看着战况的进展。
她到底是新上任没多久的审神者, 在应对方面经验不足了些, 根本没想到少了一振刀在以后的战斗中会有这样的影响。
战况逐渐升级,宁宁在看到一把敌刀一刀砍上陆奥守吉行的肩膀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到胸前的手, 不自觉的收紧。
实在太糟糕了,陆奥守吉行中伤, 堀川国广中伤, 再这么下去, 难保不会出现重伤的情况。
若是平时普通出阵, 在之前没有御守的时候, 宁宁都会反复叮嘱带队的队长,中伤以上便考虑撤退,但现在这种状况, 根本就容不得他们退。
这一退就是防线的崩溃, 说不定会造成全员的溃败, 所以哪怕重伤,也只能死战不退。
宁宁担忧着整个战况,根本没有发现就以为敌人的数量太多,战况十分的紧急,刀剑男士们对审神者的保护圈,也出现了漏洞。
一把动作灵敏的敌短刀悄无声息的划过几把刀的间隙,把目标对准了刀剑男士们身后的审神者。
月色清亮,宁宁的目力虽然比不上刀剑男士,但也能够看清情况,敌短刀的速度飞快,但也没逃过她的目光。转头之间就见那有着尾巴的怪物动作灵活,直直的冲她而来。
战五渣的审神者手里连个趁手的武器也没有,当然就算给她一把刀她也不会用,搞不好还会划伤自己。
但这种情况下,自保的本能促使着宁宁动作飞速的蹲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敌短刀扔了过去,一块不行就来两块,边扔边叫救命。
不拘石头土块或者不知道什么东西,只要能阻挡对方的进攻就好。
不然怎么办,她还能手撕敌刀不成?
“主人!”在拼着被某个时间溯行军刀剑划伤,以伤换命的一刀捅进对方的身体后,本来就在离宁宁不远的地方战斗的加州清光闻声动作飞速的靠了过来,狠狠地砍在敌短刀的身上,解了宁宁的围,“没事吧?主人?”当时余光看到这边的情况,他简直是给吓了个够呛。
“没事。”宁宁腿有些软,加州清光再来晚一点,她大概就要被砍上一刀或者好几刀了,就在刚才,敌刀反射着月亮的光芒,已经几乎是在咫尺之遥了。
“安定那家伙,”平时对着自家审神者甜得要命的打刀少年狠狠的咬着牙,“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话说了一半,又有时间溯行军攻了过来。
加州清光不得不停下没说完的话,举刀迎战,然而刀光闪过,加州清光的手臂飞溅起血花。
就在情况万分情急的一刻,有身着浅葱色羽织的少年,从黑暗中猛地窜了出来,他手按在刀柄之上,无声无息的接近时间溯行军的背后,传承自前主的刀法在瞬间连刺几下,时间溯行军发出一声嘶吼,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加州清光蓦地瞪大眼睛,“安定?”
少年摘下头上的斗笠,正是大和守安定那张乖巧的脸,他朝加州清光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宁宁,“主人……”
对于大和守安定的突然出现,宁宁不是不惊讶的,但在对上对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后,她却奇异的镇定了下来。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以宁宁只是朝大和守安定慎重的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审神者的目光坚定而包容,大和守安定还有些不安的心绪在瞬间被抚平,他朝宁宁微微笑一下,缓缓举起手里的刀,“我是大和守安定,虽然难以使用,但自认为是把好刀。”刀光闪过,一个时间溯行军被捅了个对穿。
大和守安定的回归,总算解决了宁宁他们战力不足的问题,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着审神者和她的刀剑们这边倾斜了。
在消灭了最后一个时间溯行军之后,看着恢复平静的指针,宁宁却并没有战斗结束的轻松感,反而心情有些沉重。
她带来幕末的六振刃,包括才刚回来的大和守安定,两振中伤,四振轻伤,堀川国广的中伤已经接近重伤的边缘了,不能再进行战斗,必须得手入修复了。
如果不修复再勉强进行战斗的话,很有可能会面临碎刃的危险。就算给他们都带着御守,也不能保证在战场上不会重复受伤。
宁宁皱着眉头,有些犹豫,其实除了修复之外,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现在的状况,撤退。
特别任务如果撤退,在三天的时间内,允许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只要回到本丸,有手入室有打粉棒,以她现在手入的熟练度,就算是中伤也是分分钟的事。
但是!如果撤退重新来过的话,所有之间的任务进度都得清零重来。
宁宁低头看向任务进度已经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进度,又环顾了一周战斗之后浑身带伤的刀剑们,狠狠的一咬牙,百分之八十的任务进度,而且还是刀剑们拼命努力而得来的进度,她不想放弃。那么,修!反正献血也不会死!
找了块石头席地而坐,宁宁直接朝刃伸出手,“堀川国广,把你的刀给我。”战场上没有打粉棒没有资源,能用的手入的方式只有一种,强行对本体刀灌入灵力进行修复。
这种方式修复很快,但对审神者的灵力需求量是个重大的考验,也因此本丸里时之政府才特别建了手入室,减轻审神者的负担。
平时干净整齐的胁差少年现在衣衫破损,身上到处都是血痕,被和泉守兼定扶着,看着有些惹人心疼。
虽然完全不明白自家审神者要干什么,但堀川国广还是将手里的本体刀递了过来,“主人。”
“你要做什么?”和泉守兼定例行瞪着宁宁,没什么经验的刀剑男士,都没经历过在战场上修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