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爷,我自小就喜欢这些格物之术,看了不少闲书,自己也暗地里捣鼓这些东西。姑苏玄妙观的主持清和真人还是我的忘年之交。道家是很擅长此类的,高道们往往也是也是名医和炼丹格物的高手,这不奇怪啊!”林明安浅笑着给出了解释。至于李景行信不信,聪明人看破不说破!
林清忽然想起幼时安哥儿所说的梦境,轻咳一声,附和着林明安的话,把这问题圆过去。
“还有一件事,”林明安对李景行道:“我看山表哥对经营家业颇有兴趣,不如让我们俩合作,开一家酒坊?”
“酒坊?”在后面好奇偷听,已经惊得要石化了的李君山听到这里,赶忙跑出来,不顾李景行的瞪视问道:“安哥儿,你既然说要办酒坊,那酒坊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现在世面上的酒水都不够醇厚,只比米酒烈一些,口感也不佳。我想,若是能造出更加精纯、浓烈,色香味俱全的美酒,那一定有很多人会喜欢的。”
“我实验出一种能把酒水提炼,让它更纯
、更烈的法子。若是办酒坊,我提议放在贵州西北的茅台镇,娄山脉西段北侧,南临川南,赤水河畔。此处森林郁葱,水质特别,酿出的酒水极好。咱们可以收购一家酒坊,用原来的酒水再提纯,酿出独一无二的美酒来。你选出熟练的酿酒师来,我把这法子传授给他们,先在叙州实验一番。若是有用,再操办起来不迟。不过,那酿酒师可得选信得过的,要订下身契,捏在手里。”
李君山对安哥儿一向信服,想了一下:“那我先试试。如果酒坊真地办起来,我出钱出人,你出技术吧,赚了钱,咱们伍伍分成”
“我也出一份本钱,”林明安提议道:“不多,只有一万两银子。”
“安哥儿,你哪来的银子?”林清愕然问道。安哥儿的月银一个月是二两,在叙州不算少,陈氏和自己会私下再贴补一二,但无论如何,他也攒不下一万两银子啊?
“在姑苏时,从那位手中要来的补偿费和掩口费。玄妙观外,小青被打断了腿,我想明白了必是那位太太的手笔。后来,他家的管家来姑苏见阿爹阿娘,我拦住他,提出要他出两万两银子的赔偿。我不能白受委屈,小青也不能白断了腿,想说几句话就了结,天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若是不给,他家太太的把柄我会想法给他老爷的对手送去,众目睽睽之下,清和真人也可以作证呢。我猜,他不敢坏了名声,影响了仕途的。”
“后来,他的管家就送来了银票。两万两,我给了清和真人一千两,算小青的医药费;还有一千两,拜托他送去给赵玉兰,她也是个苦命人;余下的银票,我收着呢,只不敢让阿爹阿娘知道。我一直等着,这银子会派上用场。还有八千两,回去我就交给阿娘。告诉她安心,我总是咱家的安哥儿,这永远不会改变的!”
“”众人张口结舌,都说不出话来,都觉得头晕。当年,安哥儿多大,七岁还差一点,竟然能办下这样的大事甘罗十二为相,安哥儿比他来,也不差吧?
“那位,就是当年我们在林家祠堂外见到的人物吧,族长专门陪着他呢!”林明安浑不在意地问:“阿爹对着他又礼貌,又生疏的,态度反常,只是那时我没在意。”
“是他!”林清看着林明安漠不关心的态度,心安起来,主动介绍道:“他是我的族兄林海,字如海,现在是扬州的巡盐御史,曾高中过探花,颇有才干。只是他父亲早亡,后来荣国公贾代善把自己的嫡女贾敏下嫁他为妻,初入仕时对他有过扶助。因此,他对贾氏很宽容”
林明安倏地愣住了,林如海,贾敏,贾代善,这些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巡盐御史?扬州?
他头脑里乱成一团,咽了咽口水,努力显得很平静:“舅爷爷说她有一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李景行想了一想:“对了,名字是黛玉。”
“黛玉,林黛玉?”
“林黛玉!”
林明安震惊得像至尊宝不小心回到了五百年前。隔了十几年,现在,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世界!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真是千古流传的好戏!可他只想在灯火阑珊处,静静地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