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秦灼白日同人议正事,抽空练兵,到了夜半时分边去晏倾所在的帐篷里,抱着他睡。
所有人都当做没看见。
只有初五好几次想跟进去,都被顾长安或者谢无争给带走了。
沈归一要了隔壁的帐篷住,说是要就近守着晏倾,若他醒来有异动,也好即时动手。
秦灼不好拦他,只能让人在四周严加看守,若有动静立马来抱。
到了第五日清晨。
她抱着晏倾睡了半夜,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来,刚要起身下榻。
端着汤药来的花满天在帐外停步,重重地咳了两声。
秦灼连忙下榻穿鞋,披上外衣,上前帮着掀开帘帐,“前辈来的好早。”
“不早能在这堵到你?”花满天一边端着汤药往里走,一边道:“从老夫来这的那夜开始,殿下夜夜都拥着这位晏大人入眠,外头那么多守卫都不是瞎的的,谁不知道?”
老前辈这话忍许久了,实在是不吐不快,“你是堂堂殿下,无论做什么,都没人敢说,你想抱着他睡,尽管抱着他睡便是,本来嘛,他身上冷,有人给他暖暖也是好事,就是殿下实在没必要做贼似的,大半夜来,天没亮就走,欲盖弥彰。”
秦灼闻言微顿,忍不住道:“不是我要欲盖弥彰,而是事务繁忙,每日都忙到半夜,天不亮就得起。”
花满天闻言,不由得老脸一僵。
老前辈闲散惯了,倒是没想到一姑娘能忙成这样。
他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
“多谢前辈帮着煎药,我来喂他就好。”秦灼说着端过了汤碗,便走到晏倾榻前,准备给他喂药。
花满天见状,转身看向另一边,“那个……老夫先回避一下?”
秦灼刚从边上取出喂药用的漏斗来,见老前辈如此,有些无奈道:“我用前辈教的法子,这漏斗用着挺好的。”
“用漏斗啊。”花满天闻言,立马转回身来,“早说啊。”
秦灼那夜是顾公子给带偏了,才那样给晏倾喂药的,落在这老前辈眼里,却像是她回回都得这样给晏倾喂似的。
偏偏这事还没法解释。
她只能撇开其他,专心给晏倾喂药。
花满天在边上等了许久,才等到一碗药都喂下去。
秦灼拿锦帕轻轻拭去晏倾唇边药渍的时候,医圣老前辈在边上感慨道:“晏大人有殿下悉心照顾,老夫那徒弟却还困在京城,不知何时才能脱身。”
秦灼把帕子放到一旁的小案几上,起身道:“前辈放心,我早已经派人去接应花辞树,算来此时应该已经到京城了。”
花满天闻言,顿时神色一震,“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秦灼抬头看向窗外,眸色幽远,“花辞树自己也早有打算,前辈不必担心他。”
她心里其实更担心爹爹。
风千面到了京城,应该会先去一趟长宁侯府。
还有曹宣武等人,假装与守卫打了一场逃离军营,若是快马加鞭,这会儿也该到京城了。
而此时,京城朝堂。
今日无雨无雪,风却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