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不只是美貌的小娘子会被北漠人抢去亵玩。
他们竟然连生的好看的男子都不放过了!
晏倾这人,周身自带寒气。
穆佐坐在他边上,想动手动脚也被冻得不轻,愣是没敢真的做什么。
晏倾则不动如山,权当旁人没有穆佐这个人。
祭天台上歌姬作飞天舞,席间北漠众臣酒过三巡,叫好成一片。
此时夜色已深,北漠人却酒兴正酣。
拓跋贤今日在王袍外头也披了一件红色的大氅,算作迎接大兴的和亲公主到来,给了点面子。
此时他饮了不少酒,面色发红,目光落在晏倾身上,笑着问道:“我北漠的歌舞是不值得晏大人抬眼一观吗?”
这话一出,席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晏倾身上。
晏倾也不知道这位北漠王为何就盯上了自己。
他心道:难不成是因为我同秦灼那些风月传闻?
拓跋贤觉着自己娶得的大兴公主早就同别的男子不清不楚,所以心里不舒服,非要这样笑里藏刀地挑事?
都说北漠对女子贞洁之事不甚看重,这也有些说不通。
亦或者,拓跋贤就是为了找事羞辱大兴。
只是这个做王上,不想穆佐那么直接,要羞辱人也笑着找由头羞辱。
晏倾抬眸看向拓跋贤,恭声道:“晏某实在是烈酒灼腹,无心再观美人歌舞。”
“是吗?”拓跋贤多打量了他两眼,“朕看你神色如常,看着倒不像是身受烈酒灼腹之痛。你们大兴女子能歌善舞,就是男子也通音律,晏大人不喜北漠歌舞,想必是颇善此道,不如献奏一曲,叫他们开开眼?”
北漠王把大兴使臣当做乐师歌姬用,摆明了是在欺辱人。
“晏大人!”后头的曹宣武和几个大兴官员不约而同开口喊他。
众人即便再贪生怕死,都有些忍不了了。
晏倾却道:“好。”
他应下之后,吩咐身后的随从,“取我的琴来。”
“晏大人竟还带着琴来啊。”有北漠官员高声笑道:“难道是早就想着要在席间为我们奏曲?”
众人哄然大笑。
穆佐在旁一直盯着他看,“晏大人还会抚琴啊,想来一定是妙手奏佳音!”
晏倾端坐席间,面不改色。
去取琴的随从回来,将七弦琴递给了晏倾。
晏倾将琴置于膝上,抬手拂过琴弦,音还未起。
“晏大人这一曲且慢慢奏来。”拓跋贤忽然站了起来,“朕就听着佳曲,去帐内观你们大兴送来的美人。”
北漠的官员哈哈笑着说:“佳曲配美人,只有王上得以享用。”
穆王后有些不太乐意,皮笑肉不笑的说:“恭送王上。”
拓跋贤笑着让人扶自己过去,他扫了一眼大兴来的这些官员,眼神颇为轻蔑,心道:
软骨头逗着没意思,唯一一个看着有点骨气的晏倾,也不过如此。
晏倾坐在酒宴声色里,闭目抚琴。
拓跋贤一步步朝秦灼所在的那座红帐篷走去。
琴音起,初时,轻轻缓缓,如云水朦胧之景,同他的脚步声重叠在一起。
拓跋贤走到帐前,让搀扶自己的内官退下,而后走入帐中,又朝四个站在榻边的侍女,“你们都出去。”
“是。”侍女们应声退出帐外。
走在最后面那个,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端坐榻上的秦灼一眼。
“快走。”前头那人回头来拽着她退了出去。
拓跋贤看着侍女们的反应,不由得笑起来,他一边走上前,一边道:“昭华公主,朕先前见到大兴送来你的画像,便觉得熟悉的很,应是前世未了之缘。”
他伸手去掀秦灼的红盖头,“与你做夫妻,朕心里挺欢喜。”
然而话声未落,红盖头才刚刚挑起一角。
拓跋贤猛地发觉心口传来一阵钝痛,他低头看见一道红丝穿透了自己的胸膛,血迹缓缓渗透了层层衣衫,在火红的大氅蔓延开来。
端坐帐中的秦灼一手牵着那根夺命的红丝,一手掀开了碍事的红盖头,红唇微微上扬,冷冷一笑:“能亲手取你性命,我也很欢喜。”
【作者有话说】
让灼灼憋屈了好几天是,真是罪过,为了让小可爱们少生点气,这张反转的就早点放上来了,大年初五,财神日,要爽要高高兴兴,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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