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这话已然把王皇后找借口的路彻底堵死。
萧顺心有不甘,还想开口辩解一二。
“难受!我难受!”偏生秦灼身上的药性作怪,闹了起来,拉着晏倾喊:“要不是你长得好看,我还不愿意碰你呢,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众人见状都没眼看,心下道:
得了,这秦家小姐真真是个看脸的。
中了催情药,还知道要挑好看的占便宜。
不过这个秦灼连晏倾这样的神仙样貌都看不上,也太眼高于顶了些。
“好了好了,别喊,小心嗓子喊哑了。”晏倾低声安抚着,“你安分些,我就让你舒服。”
他跟哄小孩似的,哄着他的小姑娘。
王皇后趁机跟兴文帝喊冤。
不过这次秦灼闹起来,晏倾摁都摁不住。
周遭众人见状神色各异。
晏倾一边揽紧了秦灼,尽量不让她乱动,一边朝兴文帝道:“今夜之事,内情复杂,还请皇上下令彻查。”
“查。”兴文帝本不想让王皇后太难堪,奈何他若不开口,那帮老御史一个比一个有话说,便直接甩了一个字给众人。
“秦灼这般模样,不便久留宫中。”晏倾得了准话,又道:“她,臣先带回去了。”
兴文帝看见他俩都头疼,一手扶额,另一只手轻轻挥了挥。
晏倾颔首告退,抱着秦灼转身就走。
他离去时,不着痕迹地看了谢无争和那个老大夫一眼。
两人垂眸示意“你放心”。
这会儿栖凤宫的火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黑烟白雾掺杂在一起,四下茫茫。
晏倾快步穿过其中,翩然而去。
“皇上!怎么能让他把秦灼带走?”王皇后急了,“今夜之事全是秦灼……”
老御史闻言,眼冒精光,直接反问道:“皇后娘娘这是在教皇上做事?”
兴文帝听到这话,看王皇后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从前谢皇后在时,许多事就总和皇帝看法做法不同,还总是劝皇帝不要做这做那,这是皇帝最厌恶的。
王皇后自知失言,连忙道:“没有,臣妾不敢……”
可她再想辩解,御史台几个老大臣却没再给她机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向兴文帝进言:
“分明就有啊!今夜之事得查,还得彻查!
“栖凤宫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这都入夜了,王家老八一个外男怎么会在宫里?”
“皇后若是心里没鬼,为何急杀秦灼灭口?还险些要了大殿下的命!”
群臣激愤间,谢无争掀袍跪了下去,“皇后若想杀儿臣,儿臣死不足惜,可父皇的后宫暗藏杀机,哪天若是动了弑君之念,岂不危及我大兴江山?今夜之事决不能姑息!”
“大殿下所言甚是!”众御史纷纷跟着跪了下去,“今夜之事决不能姑息!”
兴文帝看着谢无争,恍惚间,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谢皇后的影子。
他们母子好像天生就有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让人跟随的能力。
兴文帝这般想着,再看一脸焦急想解释的王皇后和边上和她表情相差无几的萧顺,忽然厌倦极了。
怎么会差那么多?
怎么能差那么多!
“皇上!”御史们高声呼喊。
兴文帝的思绪猛地被拉了回来,沉声道:“皇后与二皇子禁足宫中,召大理寺卿,今夜在场之人全部彻查!”
“皇上!”
“父皇!”
王皇后和二皇子跪在地上哀声喊道。
“皇上圣明!”众御史立马更大声地把他们母子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谢无争适时开口道:“儿臣请旨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