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蒋太后也病了许久,虽不是感染天花,但毕竟年纪大了,病来如山倒,一直卧床静养了大半年。
所有皇子的亲事因此全耽搁了下来。
上官瑜却是没想到这一世宫中竟然出了瘟疫,犹记得上一世,自己嫁于萧栋之时,正是春光明媚之际。
为何这一世太子大婚会变得如此一波多折?
莫非太子妃易人,起了新的变化?
她心里隐着疑惑,不免也多了丝担忧。
至于她的亲事。
蔺太师惯来会跟着宫中形势,尤其太后染疾后,本打算年后亲自拜访上官家商谈婚事之事也只好暂时作罢。
就是苦了蔺荀,亲事未定,一颗心总是提着,生怕会横生枝节。
上官又贤瞧着兄弟没出息的模样,时不时取笑调戏两句。
蔺荀全都欣然受了下来。
日子如白马过隙,不知不觉便过去了大半年,又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
十月初八,太子终于顺利大婚,同一日迎娶正妃,纳了侧妾,很长一段时间成了都城一桩饭后美谈。
蔺荀恰在此时被永兴帝任命钦差,前去扬州查盐商银库一事,时间紧迫,即刻就要启程。
蔺家的意思,等他回来,就去上官家提亲,届时双喜临门。
蔺荀犹豫后,还是同意了。
楚修染这一年与倭寇进行大小战役无数,几乎百战百胜,迅速集结了自己的一方势力,朝廷更是封赏无数。
商令觋曾对上官瑜玩笑道:“没想到在一堆草包里真给你捡到了宝。”
虽然一开始九门暗中有相助,但若不是楚修染真有那份将帅之才,只怕到头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尤其楚修染的表现,真有超出他的预期。
“年关过后,楚修染会奉诏入京,他有意想见你一面,你意下如何?”
阳光极好,空气中隐隐飘着桂花的甜香,商令觋惬意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
西北角落,上官又琛正在练习走木桩。
他终于不用再劈柴了。
这些木桩是商令觋特意命人制作,依着五行而设,据说可以锻炼人的灵活度。
上官瑜看了一会,收回眸光,回道:“也好,我到时候安排一下。”
商令觋半眯着的桃花眼微微睁开睨了她一眼,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过了一会,状似好奇八卦道:“听说令尊有意与蔺家结亲?”
上官瑜抬眸看向他,笑问:“商先生觉得如何?”
商令觋见她那落落大方、有意虚心求教的模样,心里暗叹了口气,真是完全没有一点新嫁娘似的娇羞与期待,不过能理智点也好,至少不会在婚姻里失了自我,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那可不是他想见到的她。
“蔺太师为人谨慎,颇能揣摩圣意,懂得审时度势后功成身退;蔺太师之子虽没有其父那般出众,好在本分,胜在有自知之明;不过……蔺太师子辈不行,孙子辈中倒是出了个厉害的,年纪轻轻已官拜刑部郎中,坊间都盛传其颇有蔺太师当年风范。至于其他的嘛”商令觋侧了个身,一手搁在脑后,戏谑道,“蔺家人事单纯,蔺夫人精明有余,手段不足,对于你来说,拿捏一下应该绰绰有余。”
上官瑜汗颜,随即佯怒道:“我在先生心里,是这般攻于算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