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真的很困·被冯默风拉着说话·聒噪的压根睡不着的徐哲:“……………”
“大师兄。”两人身穿里衣,被褥两匹,同睡一榻,冯默风聒噪了半天,见大师兄似是真的倦了,才突然又放低了声音,试探的抓起徐哲的手,见徐哲只是微微一颤,却没挣扎,才心里生暖,漾开笑容,、低语道,“大师兄………小师弟,若有什么不开心的,默风和其他师兄都在这里的。”
冯默风抓紧了徐哲的手,重复道:“无论小师弟你想做什么……只要先跟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心里也有个底,不要再像当年……”当年那般,瞒着天下,明明应是最亲近的人,却是最后才由他人的口中知晓。
见徐哲久久未语,冯默风不禁心脏塞塞的有些失落。
唉,师父说的一点都没错,大师兄就是嘴硬倔强。
【你的大师兄,天资千万人中难出一个,秉性自律又懂刻苦,为人坚韧而不墨守成规,遵守规矩却又知晓利用规矩……就是心思太纯……太杂,心事太重,不诉与他人,脾气倔强,嘴硬无比。对付这种人,你说好的,他会记得你的好,却固执的从不肯听;而你若说不
好的,他性子独格,更是不会理会。】
那时的冯默风都糊涂了,师父这是在夸大师兄厉害的聪慧懂事,还是在贬大师兄傲慢的自以为是?
他那时问:【那若……】
那时,天下人都说血衣童子死了,但他冯默风不信,师父黄药师也不信。
若大师兄回来的话——【师父会如何处治大师兄?】
波涛滚滚,海风飒飒,黄药师面色冷凝,目光悠远,他凝视海面许久,再次出声,声卷浪花,随风入耳:【对这种倔的撞了南墙,才多少知道错了,却仍不悔改的家伙,你除了在他撞上南墙前把他扣下——让他无墙可撞外,别无他法。】
那时的冯默风懵懵懂懂,这会却是多少体会到师父的意思了。
见徐哲双眸皆合,面色安详,又见窗外孤月高悬,夜已更深,冯默风最后又道了句:“大师兄,那瓦罐骨灰,你当如何处理?”
徐哲在心底又将计划理顺片刻,睁眼道:“母亲的归所便是养父的归所,明日我们计划一番,抽日子去趟西湖,母亲曾说………曾说……”突的,徐哲目光一怔,语未出而戛然断。
冯默风心道,这必然是大师兄又想起他的小时候了。
冯默风不由又把徐哲的手捏的更紧了些,徐哲却挣开冯默风的手,翻身背对了过去,疲惫道:“……或洒西湖,或埋杭州…………总之,是落叶归根,归于故土。”
“默风,回你的房间,睡了吧。”
冯默风迟疑片刻,抱着被子,披上外衫,又回隔壁屋睡了。
在山上呆了十日,说累倒是不累,但这舒适程度,肯定是比不上村家的床铺的。
这一觉,徐哲睡的有些沉。
第二日清早,徐哲并不是自然睡醒的。
习武之人的听觉灵敏,天方初亮未明,就隐约听闻村外传来阵阵惊叫,喧嚣嘈杂。
徐哲双眸一睁,蹙眉仔细听去,甚至听到了呐喊哭声。
这…?
徐哲翻身而起,利落穿衣束发套马靴,便推门朝外瞧去。
开门刹那,左右“乓砰”两声,徐哲向两侧看去,正是冯默风与武眠风也同样闻声而起,推
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