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烟也知道,是他身边的两个臣子,全无掌控大局的能力,却帮助他来操控大局。
最终的结果,已经摆在眼前。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再回首往事,他自然也是悔恨交加。
只见祝成瑾咬着牙,哑声道:“若不是他不在…”
南烟的目光忽的一闪。
而他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抬起头来,那双原本颜色清浅的眼瞳盯着南烟,恍惚间给人一种无底深渊的错觉。
他说:“那,我没有蛊惑到你的心?”
“还是在你的心里,你的父亲的死,根本没有一个男人重要?”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若真是这样,那这世上只怕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蛊惑’你了。毕竟,被蛊惑的得是一颗人心,可连礼义廉耻都没有的,根本不配称为人!”
听到这话,南烟怒极反笑。
“礼义廉耻,不配为人?”
那当初那么多死在你龙床上,甚至活着被送回来,也都疯癫的人,他们配不配为人?
不配为人的,到底是谁?
祝成瑾听她这么说,却只冷笑了一声:“他们侍奉朕,是心甘情愿的,为朕而死,也是她们的光荣。”
南烟原本也不寄希望能在他的口中听到愧疚的话,但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冷笑了一声:“还是你说得对,被蛊惑的得是一颗人心,但若连礼义廉耻都没有了,根本不配为人!”
祝成瑾眯着眼睛看向她:“所以,你是真的不在乎你父亲的死?”
南烟冷冷说道:“我当然不会不在乎,可我父亲的死因真相到底是什么,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如何能随意的下结论?”
“什么,没查清楚?”
祝成瑾说道:“你胡说!当年你回京城之后,出了冷宫没多久就已经进入了内阁大库,也找到了当初圣旨的副本!”
南烟听见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已经足够证明你父亲的死,就是被人出卖了行踪,你却还要厚着脸皮说自己没查清楚?怎么,为了你的一个男人,你就真的连这个都可以不在乎。”
南烟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冷笑着说道:“你对本宫的事情,倒是了解得一清二楚。”
“可偏偏,对我父亲的死,你却始终说得含糊不清,你没有告诉我真相,你只是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假设,让我自己去查证。”
祝成瑾微微眯着眼睛:“怎么,难道你查证出来,那圣旨上所写的不对吗?”
南烟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本宫的确去了内阁大库,也查到了那份圣旨的附件,甚至,本宫还能给你背述出来——癸丑年,上尽悉详情,遣拱卫司赴西域,剿灭叛臣。”
“这‘叛臣’,想来说的就是我的父亲,这句话所写的,就是高皇帝在知道了什么‘详情’之后,派人去西域剿灭了我的父亲。”
祝成瑾冷冷的说道:“这,还不够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