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还是挺多的,而我只是个插队的坏人。
查完就留了小花的联系方式,医生哥们儿会负责整理收集发给他。
出了医院门口,胖子就去给医生哥们儿买小礼品去了,感谢人家费了不少心,陪着挨了一路的骂。
我就站在路边树荫下给小花打电话,一直打到第三遍,我心火都冒三丈高,连响了七八声他才接起来。
怎么现在风向变了,欠钱的人不再是大爷了么?
小花喂了一声,然后等我开口吩咐他。
“花儿爷,我有事情拜托你,等下会有人把我体检报告发给你,你一定看仔细了,有任何不对立即跟我说,你可以跟上次的报告对比着看。”
小花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出声回答我,听起来他的声音特别疲惫,“听着像是你也出啥事了是么,我会托人帮你看看。吴邪,瞎子不见了,我正在找他。”
我心里一沉,黑瞎子也丢了?怎么就这么巧啊。
黑瞎子是一个很活的人,通常情况下,他不会太死磕一个明显完不成的目标。与荆棘丛里一往无前的闷油瓶正相反,他可能会笑一笑,歇一歇,然后再换一条路走。
即便落在绝境里,他也会躺在废墟上悠闲的看看落日吃几口青椒炒饭,笑嘻嘻的哼着稀烂的不着调的歌,想想还有什么不靠谱的新办法。愁眉苦脸根本不是他的风格,歇够了收拾收拾,换下个新风格再试试。
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去纠结为什么,所以他在某些事件中,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决断抽身会比任何人都快,而连他也陷进去的事情估计除了闷油瓶再没人够资格拉他一把,我和小花胖子加一起勉勉强强能算半个。
平时,他和闷油瓶在不接单的时候,行踪堪称隐秘,外人联系不到是非常正常的事。
但我们不是外人,在我和胖子和小花眼里,他俩行踪基本是透明的,都提前报备了的。
这次他俩一起失联不见,时机实在太巧了,说没猫腻都没人信。
我问小花,“什么时候的事?”
“开始还断断续续有信传来,三天前彻底联系不上了,我现在正动用各种关系找他。”
小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差不多体会完了,他八岁就开始当家,极善经营,而我开窍的太晚,店都开的一塌糊涂,在生意上我所掌控的关系远不及他的九牛一毛。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愿意起底,他这些年经营的人脉恐怕会像密密麻麻的铁路网一样浮上水面,要他想找一个人,就算这个人躲进太空站,钻进马里亚纳海沟,他也有办法能打听到消息。
我对他就是这么迷之相信,比他自己信他自己还信的那种。
“他是不是又接活了?”
前阵子这家伙还拿小花微信骂我骂得可欢畅了,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黑瞎子去往祖国大江南北,腿脚再勤快些,可以出国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接了去南极冰原挖矿的活,现在已经漂到南太平洋了。
小花沉默了一瞬。
“你不要问我,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我费了很多功夫只打听到一点风声,好像是关于一张神秘地图,可能是个大活,我猜有人在地下夹喇嘛,但我问遍了道上顶尖的好手,并没有人得到邀请。”
神秘地图,我脑子里一下就想起张有药手里的藏宝图。
张家不世出的藏宝图能接的人不多,黑瞎子算一个。
过了片刻他试探的问我,“有人联系你们么?”
他问的应该是闷油瓶吧。
“确实有人拿着地图找过来,被我拒绝了,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哥应该也被夹喇嘛了,我也联系不到他。”
小花哈了一声,我俩相对无言,真是九门里的难兄难弟,天注定的好朋友,一方受苦的时候另一方绝对不能闲看着。
然后小花开始批判我了,我猜他原本打算让我和小哥胖子帮忙找人来着,没想到竟然结成了受害者联盟。
“吴邪,你最近是不是过于躺平了,还能让人从你身边把人支走,你的精明算计呢,不会只针对我一个吧。”
确实惭愧,最近我真的是人懒了睡多了变蠢了,虽然千里不见,小花还是能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不过我还是顶着狂风暴雨,努力挣扎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我受对面重点照顾了好不,又是什么迷香伺候又是青铜六角铃铛,我吃不消啊,最近每天的睡眠时长都超过小哥了,醒都醒不来,哪有时间动脑子,你快帮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中毒了。”
小花也无语了,他没想到我也被人整惨了,至少他目前还是好好的。
“听上去你中气还挺足。不过,你家张爷也去了的话,我大概可以安心一点。能知道铁筷子是谁么?”
我对小花的话也有同感,如果闷油瓶和黑瞎子两个顶尖喇嘛组队被夹了的话,大约能威胁到他俩的也不会有太多了,至少能保住小命,他俩算是顶尖里面身手最顶尖的那批了。
我提醒他,“记得我让你查的张有药么,地图在他手里,人大概也在他那里。”
小花就在那边骂了一句,他喘了几口粗气,没好气的说,“这么说来,瞎子就是帮你查这个人的时候被盯上了,也是倒霉催的,一跟你沾边准没好事。”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有些意外。
“黑爷还亲自出手帮我查了?不是黎簇接手了么,有人借黎簇的手前几天给我寄包裹过来,里面全是张有药相关,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老档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