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陷害的事他既是为了慈济堂的众人,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小花的确为了出气揍过那孩子,可是她没想到那小孩竟会死在河里。
虽有几分心虚,小花的气势也没有弱下去,她仰着脖颈说道:“我是揍了他不假,可是他先动手的!至于他死在河里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那都过去好几天了,难不成还能是我把他推进河里的?这样的事你也能怪在我头上,这也太强词夺理了”
“还有,他既然是你的弟弟,你为何不看好他?”
“他偷拿我东西的时候你不在,他掉进河里的时候你也不在。你要是在的话,他岂不是就不一定死了”
“小花!”程歌见刘二雷被气得红了眼,连忙呵斥道。
这个节骨眼上小花居然能说出这般刻薄的话,程歌当真对她有些失望。
小花也看到了程歌眼中的冷意,她顿时如被掐住脖子的鸡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为何没在我弟弟身边?那是因为是我在城门外凿石头!”刘二雷的泪水倏地就涌了下来,“我不去做工,哪里来的钱去买馒头吃?”
段清茉看到刘二雷眼中的恨意,顿觉触目惊心。
她本以为昨日的事划清错处,各自领罚就是,可是刘二雷说出的往事却让这件事变得沉重了许多。
慈济堂中和刘二雷几个关系好的孩子也忍不住上前求情,其余孩子也对刘二雷流露出同情之情。
刘二雷虽好勇斗狠,但却是这些孩子打心底里服气的大哥。
程娘子没来慈济堂前有管事欺负这些孤儿时,都是刘二雷一马当先护着大家。
这群相依为命的孩子自然帮亲不帮理。
如此一来,倒显得小花一个人孤苦伶仃。
小花心中泛起一阵惶恐和酸意,她到底也只是个小孩,眼中不自觉地就蓄起泪水,却又咬着唇强忍着不哭。
程歌也没想到还有这层事。
她开口问道:“你弟弟是如何死的?”
“他们说是不小心掉入河中溺死的,但我弟弟是会水的,夏日里河水又未泛洪,他不应当溺死。”刘二雷说道。
弟弟的尸体是城郊的农户发现的,没人报官,更不会有人验尸。
只能解释是溺死。
程歌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你对小花有不满,应当来告诉我,而非以这种方式私惩小花。你可是不相信我会秉公处理?”
“程娘子,二雷并非不信您!只是,只是”刘二雷脸上流露出几分惶恐之色。
“只是你觉得我的惩罚,不足以平你心中的恼怒?”程歌开口问道。
刘二雷顿时哑了下去,程歌看着他倔强中带着恨意的脸,良久才说道:“此事我会查清楚的,在查清此事之前,你们二人不要再相见了。”
程歌屏退了其他孩子后,又留下了小花。
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严肃地开口问道:“刘二雷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并非前些日子刚逃到京城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