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拉着他的手,笑道:“没聊什么,说些闲话。”
时雨还想说什么,但他们已手牵手走到前面,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
顾雪昭去赴雅集这一日,顾雪甄在家里等得有些不安。
中午的时候,她在不为斋用完午饭,廉重夜照例给她送来汤药。
廉重夜放下食盒,没有立即拿出汤药,而是对她道:“表姐,我看看你脸上的癣如何了。”
“已经好了,不靠近看,都看不出了。”顾雪甄说这些的话的意思,是想让廉重夜不用凑近仔细看。
这些时日以来,廉重夜每每要查看桃花癣,都会靠她很近,有几次她甚是感受他温热的鼻息,还有他身上那种,带着草药香和书墨香混杂在一起的淡淡香味。
她心下有些发慌,是那种心跳加速的发慌。
她知道这不对,所以时时提醒自己,顾雪昭在意廉重夜,自己应该尽量避免和廉重夜有过多的亲密接触。
但廉重夜好像没听出她话中之意,已然俯下身子在她脸颊上细看。
顾雪甄只得闭上眼睛,鼻腔中充盈着他身上带着的草药香和书墨香,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
廉重夜看着她的两颊,桃花癣已经褪了许多,只有两三点淡淡的红印,很快就能痊愈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很紧张,长而翘的黑睫轻轻颤抖着,如蝶儿轻抖着翅膀。
廉重夜的眼中藏了笑意。
初始她是不会这样的,后来,她就慢慢紧张了。
她对他的心态在转变。
门外有脚步声,廉重夜直起了身子,“确实好了不少,抹的膏药只需晚上抹就好了。”
他从食盒中拿出药壶,倒了两碗药,自己先喝,再把另一碗递给顾雪甄。
“长姐。”顾之寒捧着一个盒子兴冲冲地进来,“我调制出一款香。”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小心地打开盖子,里面是灰白夹杂绿末的粉末。
顾雪甄喝完药,顺手拿过一块廉重夜给她的梨干放进嘴里,去看那香料。
香料中的松柏味浓郁,顾雪甄嗅了嗅,“这是男子用的香么?叫什么名字?”
顾之寒笑道:“此香叫杏坛香。因书院学堂附近多松柏,所以松香,侧柏叶的份量,比茱萸子,栀子花,还有沉香的分量要重一些,以突出松柏的香气。”
“此香可用在书院学堂,书斋雅舍,也适合男子用。”
“点燃来闻一闻。”顾雪甄说着,吩咐文心:“拿书案上那只青釉香炉过来,松柏之类的香,要用青釉香炉点。”
文心依言捧来书案上的青釉香炉,顾之寒麻利地打着香篆。
顾雪甄看着他的动作,头向坐在旁边的廉重夜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