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冷月这般说,她凑过去摸了摸质感,道:“果真一模一样!”
这种面料,除去给姑娘们做里衣外,并无富余。如此一想,岂非这布偶的面料,是从她人的里衣当中截取的?
云娘默了一瞬,心中已有了盘算:“冷月,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还你一个公道的。”
“找什么凶手,云娘你没事可做了吗?”转瞬之间,公子就移到了云娘身边,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冷月,你还不快走吗?”
冷月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和。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公子,她感念公子那晚的搭救之恩,然, 她后背纵横交错的鞭痕,则提醒着她,公子分明是个性情古怪、蛮不讲理的人。
她想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
让她白白受了一次刑罚,云娘说会帮忙查的,公子怎就不准了呢……
但她眼看着公子的手,抚向了云娘的后背,恍若无人般的问了一句:“云娘,你的头还痛吗?”
她还是忍着满腹疑问,识趣的退了出去,冷月的背影萧条而落寞,云娘忍不住叹息一声:“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罢了,景云何必如此待她?”
景云不让查,就说明此事与他相关,他全家遭难之时,冷月能有多大?
他又何必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去为难一个无所依仗的人呢!
而在黎景云的内心深处,可怜之人,从来都不配活在世上,他能留着冷月的性命在,就已是他的无上恩德了。
他冷声道:“云娘,我如何对她,你都不应该深管。”
“云娘有错,景云勿恼。”
她不该因为一时心软,与景云说出这种话的,景云的性子冷淡,素来不喜欢多嘴多舌之人……
“陈芳蠢笨,你想法子,让她离开雅阁,发挥最后的价值也罢!”
黎景云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而通过这句话,云娘却明白了,陈芳是景云安排的人,那么她在雅阁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源于景云的授意?
她最后的一点价值,也就只剩下替主子背黑锅了……
云娘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在景云的眼里,永远只分两种人,有价值的就留下,没价值的就舍弃。
她不敢想象,在景云的心里,自己处于什么位置,和别人相比是一样的,还是会多那么一点点分量。
她甚至无法判断出,景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她又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走进景云的内心深处呢,她不知道,也并不敢多问……
云娘听从黎景云的吩咐,对外宣称,陈芳是嫁人享清福去了。
没人因她的离开而惦念。
只是彩蝶出言调侃道:“陈芳心思歹毒,行为不端,她嫁人去享了清福,娶她的人岂非是要受苦了?”
云娘瞬间板起了脸:“彩蝶,你口无遮拦,罚你三日不许说话。”
祸从口出,彩蝶这不经思考,便直言不讳的性子,需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