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把人卖出去,才是又安全,又得了钱财,两全其美。
邱筝年见说不动这个人,只好沉默以对,另一边却又和那几个对她态度软化的套近乎。
她作为世家长女,负责人情往来不知多少时日,又被南枝那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耳濡目染,深谙言语之妙,要拿捏几个没见过多少标致女人的小贼,简直手到擒来。
没多久就打听出来,他们是丹州人,做这个勾当大半年了,和羯人那边牵线,则是靠着金哥和另外一个出身丹州陈氏的人联络……
这一日,她再一次醒来,却见那几个人匆匆回来,就要把她绑走,心里一慌:“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少啰嗦!还不快一点!万一让官府的人发现踪迹,我们都得玩完!你们还不了解姓杨的有多难缠吗!”
那个和邱筝年平日里最常打交道的,见金哥发怒了,连忙把邱筝年的脖子一劈。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装晕,你也少受点罪!”
这么美貌温柔的姑娘,马上就要便宜羯人去了,以后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又何必在金哥手里又额外吃这没必要的苦呢?
只可恨他没钱,不然……唉。
邱筝年立刻装晕过去,心跳声犹如擂鼓。
姓杨的?
借着那人的衣襟掩饰,她的手指动了动。
一些细微的粉末,无声地飘落下来,没有被这群行迹匆忙的匪徒发现。
风声兀然萧飒,仿佛呜咽。
杨经栩马不停蹄,带着手下的人穷追不舍,赶到匪窝的时候,却还是来晚了一步。
人去楼空,只剩下了翻箱倒柜,匆匆逃窜的痕迹。
那个“金哥”可真是经验老到,这都能让他察觉?杨经栩面上凝了一层寒霜,将马鞭狠狠一抽。
“大人,咱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顺着马车的辕痕追过去吗?”
“且慢,那个金哥如此狡猾,这么明显的辕痕,说不定是他故意制造出来迷惑我们的也说不定。你们几个把这里再查看一下,你们几个去附近的百姓那里探问……”
杨经栩正在安排属官,眼睛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属官脚上靴子蹭到的奇怪痕迹。
“你后退,把脚抬起来。”
“啊?是,大人!”
杨经栩蹲了下来,用手捻了捻那簇粉末,呼吸一滞。
那是悦己阁才有的特殊香粉,夜里还会发出微微的荧光。
由南海运来的粉珍珠制成,他那个妹妹当日一掷千金买下许多,还惊动了整座京城,最后丹州事发的时候,被百姓们特意拿出来骂。
这些珍珠粉,不是那些贼人能有的东西,是……被他们拐去的人留下的?
他即刻跃马而上,手里鞭子打得飞起。
“快!你们跟着我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