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宁从自己带来的那一兜里拿出一瓶新的双氧水和药水,绷带纱布什么的一应俱全。
盛放见状,开口道:“这些我家里有。”
索宁嗯了一声,“我昨天没注意,放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期两年多了。”
盛放又挪开视线,看向别处。
气氛有那么短暂的一点冷。
索宁安抚了一句,“不用不好意思。这些一共四十五,等会儿给钱就行了。”
盛放:……
他弯了弯唇,露出一点点久违的能够称之为和善的笑意。
索宁解开纱布,先检查了一下伤口,红肿和化脓的情况已经有了缓解,虽然已经缝过针了,但依稀可见手背关节处的皮肉有外翻迹象。
她清洁完,让伤口在空气中暴露了一会儿。这个空隙间到底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生气发火别拿自己出气。”
盛放鼻腔里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哼,带着淡淡的不屑。
索宁看着他那个眉眼冷硬的样子,有种想伸手把他脸部肌肉揉捏一番的冲动,意识到有这个想法以后,很不自在的迅速低下头来。
盛放:“你又琢磨什么?”索宁忙摆了摆手,“没。”
说完,顺手从包里摸了盒烟出来,咬到了嘴边,刚低头要点,察觉到了头对面的打量。
她习惯性的把烟从嘴边拿出来,朝他递了过去,“要吗?”
盛放:……
流程挺熟练。
“戒了。”
“哦。”索宁把烟重新放到嘴边,低头吧嗒点着,轻轻嘬了一下,方才缓缓开口,“我记得你瘾挺大的。”
盛放嗤了声,“你我都能戒了,烟有什么大不了?”
索宁闻言。
一口烟全呛进了肺里。
她被呛的一阵剧烈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脸都憋的通红了。
盛放语气嘲讽:“不会抽,装什么老烟枪?”
索宁:……
抽,确实不会抽,也不过是个疏解压力的习惯动作。
后来考虑过为什么会突然抽起烟来呢,因为在她所有的记忆中,最为鲜活和印象深刻的一幕就是盛放站在阳光下,两手抄在兜里,嘴边叼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吊儿郎当冲着她笑。
她摸到烟,就好像能离他近了一点,她深吸一口……好像更近了一点。
索宁的这种执念错觉近乎于一种病态。
不过确实疏解了不少的焦虑。
索宁那根烟最后就在两指间慢慢燃掉了一半,她低头去茶几上找烟灰缸,才想起来盛放刚才说的,戒了。她拿着烟进了洗手间把那一半扔到了马桶里,再出来的时候,发现盛放还在看她。
“怎么了?”她下意识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异常。
盛放:“浪费。”
索宁笑笑,也无法反驳。
她走回到沙发前,低头看了看伤口然后拿出药水来擦了一些,“你很久没回来住了?”
盛放:“关你什么事儿?”
“随便问问。”
“问题真多。”
索宁:……
她有点哭笑不得,冥冥间感觉在这几年中,俩人的性格好像小小的置换了一下。
他以前多话痨啊,现在沉默寡言的,说两句也是不咸不淡。索宁倒是稍微活泛了一点儿。
就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那句经典台词说的:我所认为最深沉的爱,莫过于分开以后,我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或许他们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才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但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各自所成为的都是心里最惦记的那个人。
索宁绑好了绷带,又去把医药箱拿来,将里面过期的药啊什么的都扔到了垃圾桶里,又把新买来的这些一一摆进去码好,再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