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阿嚏”
刚下了值,一只脚刚踏进侍卫房的李景隆突然之间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引得周围同僚人人侧目。
“好家伙!”
常茂一边脱靴子一边瞪眼道,“这谁在背后骂你,骂的这么厉害?你又做什么缺德事儿了??”
民间俗语,打喷嚏是一想二骂三念叨
“我能做什么坏事?”
李景隆笑着打哈哈,“就你弟弟我,天生忠厚老实善良淳朴”
“呸!”
恰好申国公邓镇要去当值,路过李景隆的身边骂道,“我他妈一刀鞘偰死你”
“别!”
不等李景隆回嘴,常茂已大声道,“小邓你晚点偰死他,今晚上他会账,秦淮河淑芳院!”
刚走出值班房的邓镇回头,“那带我一个!”
常茂大手一挥,“必须的!”说着,对侍卫房中众人嚷嚷道,“晚上不当值的都去,谁不去就是不给我茅太爷面子!”
“好嘞!”
“您就等着吧!”
“谁不去谁孙子!”
侍卫房中,顿时一阵嗷嗷叫。
“不是”
李景隆呲牙,坐在常茂身边,低声道,“大哥我说会账请客,我没说带这么多”
“都鸡巴兄弟!”
常茂瞪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是几辈子交情,你请我不请他们?”
李景隆又道,“那怎么都谢你呢?”
“老子人缘好呗!”
常茂笑笑,唰的一下把靴子拽下来,“你小子不懂人缘怎么来的?就是请客来的!人生在世呀,狐朋狗友就他妈是最好的朋友”
“你这哪来的歪理呕”
突然,一股恶臭袭来,李景隆差点被熏了一个跟头。
捂着鼻子站起身,连忙后退,“大哥,您这脚丫子也忒味儿了!”
“哈哈哈哈!”
常茂大笑,“没办法,随我爹,人送外号千里臭!”
李景隆忙站到门口,大口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
就这时,正好两个小太监拎着四个食盒进来。
“公爷!”
其中一小太监躬身笑道,“午饭给您几位送来了!”
“嗯嗯!”
常茂把脚放在一个水盆中,次牙咧嘴的搓着,“辛苦了!”
说完,看向李景隆。
后者站在门口,有些发懵,“有事儿?”
“给钱呀!”常茂骂道,“人家给咱们送饭来了,你不给赏钱?”
“我?”
李景隆怔怔,摸摸腰间却是空空如也。他入宫来当值,根本就没带钱。
眼见几个小太监笑呵呵的站在他跟前等赏,他把心一横,顺手扯掉腰间挂着的一块和田玉金鱼玉佩来。
“不值钱的东西,公公拿着玩去!”
“哎呦!”
几个小太监顿时双眼发亮,双手接过,千恩万谢,“奴婢等谢曹国公的赏”
“你呀!”
等太监们走了,常茂随意的擦擦脚站起身,在饭桌边上坐下,打开食盒,“记住喽,以后进宫,身上多带点金瓜子吾的咱们都是爷,那些没卵子的太监伺候了咱们,是不是得赏人家?”
李景隆心中肉疼,那块玉佩是早上刚带的,据说还是赵宋时的老物件,起码能值大几十两银子呢。
“您当我是您呢,家里有金山银山?”
李景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也在桌子边上坐下,“我跟您能比吗?您郑国公府上家大业大的!”
“又他妈吃鸭子?”
常茂打开食盒,两大碗浓油赤酱的烧鸭子,一盆炒豆芽菜,一盆煎豆腐,两碗汤,一盆老米饭。
外人以为宫里天天山珍海味呢,其实则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