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特地嘱咐周巧护送师沅沅去回的路程,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于是师沅沅除了自己的婢女茯苓,也带上周巧一块去了。
这样一来,屋子里便只剩下师殷殷和汀药。
师殷殷闲来没事,想起来昨天看到云霞门外的深山竹林,突然来了兴致。
幸好师应舟因为要准备进国子监的事宜,没来这儿,不然除了师沅沅,她还得照顾师应舟。
如今师沅沅安排了去处,就剩她自己了,那她可得好好“逛逛”。
于是她又嘱咐汀药好好留在屋里,有人来找就说她歇息了,随后带上风花往北边走去。
竹林清幽僻静,绿意盎然。
艳阳透过竹叶间的缝隙,斑驳在林间小径,宛如水墨丹青。
师殷殷漫步其间,心中宁静如水。
她寻了处宽敞之地,持剑出鞘。
师殷殷的剑法习于军营,故而招招快狠致命。
几招下来,地上多了些断竹残叶,空气中亦弥漫着竹子的清香。
“怎么荣王带来的掌膳乃尸位素餐之辈吗?还需要师二娘子亲自出来采竹?”
远处传来声音,师殷殷翻身而落,剑指来人。
静湖西南边上,乃一小筑。
小筑以梨木环绕,清风送凉,梨香沁人。
小筑中,云怀霖与秦筝正在对弈,师沅沅为云温苒作画,一副岁月静好之状。
宫娥来报,称荣王妃相邀。
云怀霖本想自己去,但是宫娥说王妃要商议的事,带上众娘子也无妨。于是一行四人前往含风殿。
徐万鹤和苏瑜如往常般前往北山竹林,却远远就听到异响。
剑砍竹林,山鸟惊鸣,周遭充斥着肃杀的气息。
又往前走了几步,侧面落下一个身影,一把锋利的剑抵在徐万鹤胸前。
他合扇挡在剑与自己胸口之间,侧目看她,口中还不忘调侃一句。
“师二娘子可是受了气不痛快?杀气这般重。”
“徐世子,宣平侯。”师殷殷反手将剑收回背后,笑道,“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呢。”
“且不说你这番折腾,有哪个登徒子敢近身。”
徐万鹤绕着这一小片被师殷殷砍出来的平地,脚下还踢着地上的断竹,戏言:“就以师二娘子前些时日‘名满京城’而言,应当也不会有谁家郎君敢主动招惹吧?”
“怎么,他们不敢,徐世子敢?还是——”师殷殷瞟了一眼苏瑜,笑道,“罢了,不问了,就算宣平侯敢,我还不敢呢。”
苏瑜想起昨日她窃听之事,非君子所为,便冷嘲道:“那还请师二娘子谨记所言,日后莫要多管闲事。”
“那是自然,”师殷殷巴不得跟他没有交集,免得云怀霖又找她事,于是说道,“今儿个我与二位未曾照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