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很高。
她皱着眉睁开眼,还未动弹,就先一步用手按住了睡了一宿更为酸疼的腰。
意识回拢,想起昨日的计划,她忍着不适,立刻坐起身,将被子掀开,去看身下的衾衣和床褥。
当看到衾衣和床褥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血迹后,姜映晚眉头不自觉拧起来。
她怔愣地用手去摸小腹。
眼中全是诧异和不解。
昨天她命都快折在裴砚忱床上了,为何腹中孩儿还是一点事都没有?
是孩子胎稳耐折腾,还是……
她其实并未有孕?
姜映晚反复摸着小腹再看着身下的床褥,眉头越发拧紧,良久没松开。
两刻钟后,婢女们将膳食送进来。
一道道饭菜被整齐摆放在圆桌上。
做完,其他婢女依次退下,最后只剩春兰在桌前盛汤。
姜映晚心存疑虑,看着这些饭菜,想再试试到底有没有怀孕,
只是刚走过去,还未伸手接春兰递过来的那碗虾仁粥,胃口就涌起一股熟悉的恶心感。
连带着,对其他饭菜,也没有任何食欲。
姜映晚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咬紧下颌,用力掐着手心才勉强抑制住不适没表现出异样。
紫烟眼明手快,立刻去端了茶盏。
只是姜映晚脸色很是苍白,自然也引起了春兰几分注意。
她将虾仁粥放下,仔细看着自家主母的面色,心里在想,要不要这会儿就去请大夫。
“夫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她问。
姜映晚接过紫烟递来的茶,喝了两口,强压着胃中翻搅想吐的不适。
还未开口,听春兰又说:
“大人离开前特意交代,若是夫人身子不适,让奴婢们立刻去请大夫。”
“夫人,奴婢让人喊大夫来看看可好?”
姜映晚唇侧勉强扯出一点弧度,语气如常地拦住她:
“没什么不适,不过是刚醒,人有些懒。”
说着,她又道:“不用喊大夫,如果哪里不舒服了,我会告诉你们的。”
春兰又看了自家主母几眼,见她态度坚决,只能应下,并福身退出去。
春兰离开后,姜映晚唇角强撑着的那抹弧度落下来。
春兰那句‘大人特意交代请大夫’的话,她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昨天在暖阁,裴砚忱将手心贴在她小腹上问她怎么还没怀上孩子时,她就看出了他有让大夫过来把脉的意思。
今日若不是他着急回京,想来这会儿,大夫早已到了别院。
姜映晚心里烦乱。
她看了两眼桌上的膳食,却没有任何胃口,只喝了两口面前的甜汤,便让人将膳食撤了下去。
紫烟见她连筷子都没动,正想说好歹吃两块糕点,还没出声,就见自家主子已经起身往外走。
“小姐。”她忙跟上去,“您去哪儿?”
“出去转转。”姜映晚脚步没停。
紫烟没再说话,只静静跟在姜映晚身后。
来到后院,这次姜映晚没像上次那样走走停停地‘闲转’,直接去了假山那边。
只是刚走近,就意外见一大群侍卫和家丁训练有素地围在假山四周‘搬山’,这才半天的功夫,那假山已经被他们‘削’去了一大圈。
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姜映晚心头‘突’地跳了一下。
注意到她到来,侍卫们连忙回身行礼。
“属下参见夫人。”
姜映晚看向那被拆得东一块西一角的假山石头,问他们:
“好好的假山,拆它做什么?”
为首的侍卫低咳一声,面色微讪:
“回夫人的话,是大人说看这假山不顺眼,让属下们处置了。”
姜映晚:“……”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几眼刚选好、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的合适地点,假山上的巨石被拆得七七八八,不时就滚下一块,她只能带着紫烟回去。
假山被拆除,虽说没了刚选好的地点,但对紫烟而言,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假山太高,从上面掉下来,无异于从房顶直接往下跳,后果根本无法控制,实在太危险。
姜映晚浑身不舒服,尤其腿和腰,从假山那边回来,她没了再去别处转的兴致,直接回了卧房。
靠在软椅上重新想别的对策。
紫烟知道自家主子喜欢花草,为了让主子心情好一些,她特地去外面折了几枝红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