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良低声斥责隋玉瞻:“二弟不可胡说。”
周诚猜到隋家兄弟的同时,隋玉良也猜到了周诚的身份。
这一年多彭敬跟他通信没少提及这位非常有想法的小兄弟,日前收到彭敬的信,说周诚来了禹州城,让他照看一二。
今日打听到周诚的落脚处正要来见见他,想不到路上遇见了。
他瞧着只要周诚愿意在哪里都能混的开,压根用不着他照看。
隋玉瞻讪讪地撇了撇嘴,稍稍端正了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敢跟爹娘顶嘴,唯独信服大哥。
隋玉良对袁玉竹微微颔首:“袁小姐,这二位是袁小姐朋友?”
隋玉瞻人厌狗憎,隋玉良是位光风霁月的端方君子,袁玉竹跟他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几乎没打过交道,平日里鲜少遇见,倒是没少听他的大名。
袁玉竹思索着该怎么介绍,周诚不卑不亢,笑着拱手:“二位公子好,鄙姓周,周诚,这是内人。”
隋玉良温和地笑道:“周公子,周夫人。”
李芙蕖福了福:“大公子,二公子。”
隋玉瞻在自己大哥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打了声招呼。
心里好奇周诚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他大哥另眼相待,要知道他大哥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实则最是冷情。
似那九天上不可触及的孤月。
可奇怪的是,大哥看周诚的眼神竟然透着几分诚挚。
啊这
隋玉瞻不免多看了周诚几眼。
他大哥二十有三,同龄人孩子都满地跑了,大哥却对女子避之唯恐不及。
他一直怀疑他大哥是断袖来着。
眼前这位周诚五官端正,算不上多俊美,可身上有种很奇特的气质,莫名让人亲近。
难道他大哥
隋玉瞻的视线在隋玉良和周诚身上打了个转,笑容突然变得猥琐。
看的周诚莫名其妙,嘴角抽了抽,腹诽这随二公子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除了是个纨绔外,瞧着还不像个正常人。
难怪彭敬评价他少根筋,时常被家法伺候还是死性不改,不断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果真是精神病患者欢乐多。
隋玉良不知道蠢弟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然非得给他一顿爱的教育。
几人简单寒暄后,隋玉瞻收敛不正经的调调,主动询问:“三位这是要去哪里?”
“去迎客来用午食。”
“哈,正好我们兄弟没用午食,一起啊。”隋玉瞻厚颜无耻道。
隋玉良出言制止:“二弟。”
“大哥,相逢即是有缘,是吧周诚。”隋玉瞻对周诚挤眉弄眼,十分自来熟。
“二公子说的是,那就一起,我做东。”
已婚女子不和外男同桌吃饭,这好解决,大不了要两个雅间点两个锅子。
闻言隋玉瞻也不好再拒绝。
“周大哥,我跟芙蕖姐姐去大哥家。”
袁玉竹刚来禹州城时没少被隋玉瞻骚扰,后来这人在禹州城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没对她有实质上的伤害,她对隋玉瞻依然很反感。
“那行,你们去吧。”
隋玉瞻完全没有客随主便的自觉,毫不客气的要了一堆好酒好菜。
周诚随他高兴。
路上卖了些抗结核的药,不到五十块换了一百两黄金。
一顿锅子而已,吃得起。
“周诚,听口音你跟袁娘子是同乡。”
“嗯,她是照西县人,我是乡下的庄稼汉。”
“倒是半点看不出你是农家汉子。”
“二公子也看不出是知州大人的公子。”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像没长骨头无脊椎动物,斜斜的挂在椅子上,跟坐姿笔挺,姿态优雅的隋玉瞻简直是云泥之别。
若非两人有三四分相似,没人会联想到他们是亲兄弟。
“哈哈哈,人活一世,自在就好。”
隋玉瞻是个话唠,一顿饭嘴就没闭上过,活像被关在无人的岛上许久,憋的狠了。
满肚子的话不说出来不舒服,将自己这一年多在外游历的所见所闻告诉周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