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年幼无知时常在一起玩耍,算有几分童年情谊。
沈清紫反应慢半拍一样,缓缓朝沈清棠看过来。
依旧一脸麻木,目光空洞。
“你……”还好吗?
沈清棠没能问出口。
傻子都看得出来沈清紫一点儿都不好。
沈清棠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没本事也没义务救沈清紫出火坑,说安慰的话不过是站着不腰疼的风凉话。
默了会儿,沈清棠转身朝角门走去。
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 ,回头,“阿紫姐姐,活着才有希望。若是死了就什么可能都没了。”
沈清棠抬手,食指朝天,“我们在京城时,自幼就被困在高墙中。眼下,到了北川,你还甘心困于这里吗?
那日你有勇气逃婚,为何现在就认了命?
你看我……”
沈清棠收回手放在肚子上,“若是到北川那日我便死了,又如何有今日自在?”
说完大步离开,没再回头。
沈清紫怔怔地望着沈清棠离去的方向。
如死水的眸中渐渐泛起涟漪。
木箱里剩下的大多是肥皂,得到集市上去卖。
这后巷两侧住的是都是北川富贵人家。
集市上人来人往更杂一些。
有些富贵人家会去集市上逛着玩儿,北川原住民也会去买东西。
一些流放过来的新百姓偶尔也来集市上。
总之聚集的更多是北川中产阶级。
在王员外家这一耽搁,日头已经从东往南偏。
集市上已经又没有好的摆摊位置。
沈清棠正发愁,听见身后有人在喊。
“姑娘,姑娘!”
“姑娘,这边儿!”
“那个卖……卖肥皂的姑娘,你过来!”
沈清循声看去。
沈清柯昨天帮过的那个卖灯笼的老汉正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姑娘,你来我这里吧!”
老汉见沈清棠看见自己,往旁边挪了下自己的木推车,让出半个摊位。
沈清棠拉着爬犁到跟前道谢,“谢谢老人家。”
“昨日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们早就跑远。”老汉满脸内疚,“是我拖累了你们,你不怪我就好!”
沈清棠摇头,“是坏人作恶,我们为什么要自责?你没错,我们也没错。都是虎爷欺人太甚。”
“可,你们帮了我,我还自己跑了。”老汉垂着头,很是惭愧,“我对不起你们。”
“你又不是自愿跑的。是我兄长让你离开的。再说你留下也只是多个被虎爷欺辱的人。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清棠真没怪他的意思。
这老汉一脸饱经风霜的皱纹,头发白了大半。
若不是沈清柯帮忙,他都跑不动。
“幸好你们没事。”老汉见沈清棠真心不介意,才咧嘴笑起来,“我今天听其他摊贩说了,你们昨日给大家出了口恶气。你们都是好人!”
沈清棠把爬犁竖过来放,这样占地方少,把木箱摆在爬犁最前头,人也站在前头。
刚打开木箱打算把肥皂摆出来,闻言又合上木箱,“我差点忘记这事儿。老人家,谢谢你给我让摊位。不过,我还是走吧!
那虎爷今儿一准还会来集市上找我。别一会儿再连累你们!”
“不用走!”老汉摆手,“虎爷一大早就来集市上转悠着找你们,逢人就问,没看见你们还在集市上发了通邪火。
他才刚走不久,今儿应当不会再回来。”
沈清棠点点头,这才打开木箱摆出肥皂和仅剩的几块香皂。
一边儿摆一边跟老汉闲聊,“老人家,你今天生意怎么样?”
老汉苦笑,“别提了!灯笼一个还没卖出去倒是先交了十文钱的牙钱,又让虎爷要走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