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惊恐的脸上浮起疑惑:“不是欠五十文吗?”
“五十文是今天的数。我们兄弟几个为了你专程跑一趟不需要受累吗?大老远过来总得喝碗茶吧?这钱是不是该你出?另外,我的钱可没有白用一说,你欠五十文明天最少也得还六十文!”
掌柜倏地跪在了虎爷面前,苦着求饶,“虎爷,求求你,给我留条活路吧?咱们北川县本来就穷,新来的人大都是流放过来的罪犯,他们多数都没什么钱来吃饭……
我是真的交不出这么多钱!”
沈清棠没想到自己为了甩掉季宴时会给掌柜惹了这么大祸,她掏出钱袋数出五十文,脆声开口:“掌柜的,我来给你送中午的饭钱。”
一屋子人齐刷刷看向她。
为首的虎爷看见沈清棠第一眼,眼神一亮,再看见她明显凸起的腹部,有些失望,看见她身旁还跟着的季宴时,兴致失了大半,给身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之前拿刀吓唬掌柜的人又举着刀朝向季宴时:“你们是谁?跟掌柜的什么关系?”
季宴时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沈清棠解释:“我和我……兄长,”她指了指季宴时,“中午来吃饭时,我有事先离开。我这兄长……”
她收回手抵着自己的太阳穴,“这里不太清楚,所以吃饭没给掌柜的钱,这不,来送钱。”
掌柜的看见季宴时就想破口大骂,听见沈清棠说来送钱,满心怨恨变成了感激,“谢谢公子!谢谢姑娘!”
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接沈清棠手里的钱。
而离沈清棠最近的一个络腮胡,见色起意,想借机摸沈清棠的手。
沈清棠见状快速把掌心翻到下方,把铜板丢进他手里。
络腮胡没能占到便宜,恼羞成怒,扬手把钱撒了,恶狠狠地命令沈清棠:“捡起来!”
沈清棠退后一步藏到季宴时身后,给了络腮胡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季宴时看着络腮胡命令:“给钱!”
络腮胡又不是沈清棠没体会过季宴时的执拗,而且没把季宴时放在眼里,“呸”了声,拿刀指着季宴时,“看你娘们叽叽的样儿,还挺狂?!”
沈清棠再次退后一步。
季宴时略一抬手,络腮胡飞了出去。
砸倒一片桌椅,爬都爬不起来。
沈清棠突然觉得季宴时可能不是恩将仇报,最起码他扔沈清柯那么多次,都没让沈清柯受伤过。
除了沈清棠,饭馆里其他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
季宴时对着爬不起来的络腮胡重复:“给钱!”
虎爷倏地站了起来,抬手招呼身后的下属们:“给我揍他!”
几个人一哄而上。
站在季宴时身后的沈清棠都没看见季宴时动手,几个人全部飞了出去。
有的重重砸在地板上,有的和络腮胡一样重重砸在桌椅板凳上。
桌椅板凳四分五裂。
吓到躲在柜台里的掌柜神色极为复杂。
这是救星还是灾星?
季宴时显然不在乎别人怎么样,只执着于他想做的事,对着络腮胡重复:“给钱!”
络腮胡见季宴时都还没动手就放倒他们这么多人,知道碰上硬茬子,忍着疼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自己的钱袋子递给季宴时。
季宴时没接,看向柜台,重复:“给钱!”
掌柜的闻言立马把钱匣子端过来,双手托举着给季宴时,“给。”
沈清棠这才开口,对络腮胡道:“你把钱给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