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去!”李素问道。
沈屿之点头,“我也一起。”
沈清柯不甘心地等着男人,“我也一起!”
沈清棠哭笑不得,满心感动,“爹娘,二哥,我是去还债而已。再说了,咱们一家人都去城里住客栈是不是会花费更多?你们忘了?咱们过了年还要在城里买房。”
“钱哪有人重要?!”李素问坚持。
“娘,你看他是要带着我飞的,你们能追上吗?万一他还愿意送我回来呢?带我一个人翻城墙是不是比四个人安全?
“……”
最终一家三口被沈清棠说服,三脸不舍地看着沈清棠带着男人离开。
李素问追出几步嘱咐:“住客栈别心疼钱!找大客栈住上房别住车马店!”
一般的车马店便宜,但是鱼龙混杂,清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沈屿之也扬声高喊:“听你娘的!”
进城时,沈清棠以威胁男人不给钱为由,换来自己走路的自由。
男人虽不情愿倒也没为难她。
从外城门到内城还要穿越大半个北川城,沈清棠无聊,便跟男人聊天。
她记得温泉里时,男人反应还算正常不像现在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她试探着问:“大侠,敢问尊姓大名?”
男人看都没看沈清棠眼。
“你还记得你自己家在哪里吗?”
“你一直这样还是失忆了?”
“……”
沈清棠的问题一个个都如泥牛入海。
会不会因为他现在心智有问题只能听懂简单的问题?
眼睛转了转,沈清棠再次开口:“你叫什么?”
“季宴时。”
沈清棠:“……”
果真如此。
“你家在哪儿?”
季宴时脸上闪过片刻迷茫,沉默。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季宴时依旧沉默。
“你家住哪儿?”
季宴时抿唇不语,隐约露出不高兴。
沈清棠察觉这种不高兴是因为嫌自己“吵”,立马抬手在唇上比了个拉链的动作,“我不问了。”
到饭馆时,太阳已经落山。
内城主街上亮起了一串串的灯笼。
中午那家饭馆还没打烊。
沈清棠和季宴时到门口时,掌柜的正在跟人作揖求饶。
“各位行行好,再宽限两天成不成?”
五六个一看就不像好人的男人或坐或站围在柜台前。
他们手里拿着棍子或者刀。
装钱的抽屉就放在柜台上方,里面散着一些铜板和零星碎银子。
领头模样的人坐在过道中央的长凳上,一只脚踩在凳子边缘,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垂下的手上把玩 着一把匕首。
他闻言,冷哼:“我们前两天来,你就说宽限两天。两天又两天,耍猴呢?!”
掌柜苦着脸道:“虎爷,您这是说得哪里话?再借我两个胆我也不敢耍您啊!本来今天是能凑齐的,结果碰上个吃饭不给钱的,不但没赚到钱还搭上肉菜的本钱,这才差了一点儿。
明天,明天我一定给您补上,您看成吗?”
其中一个人抽出别在腰间的刀架在掌柜脖子上,“你都自顾不暇了还请别人吃饭?那是你的钱吗?那是我们虎爷的!我告诉你,今天少一个子,我就卸你一条胳膊。”
“三儿,别那么粗暴!”虎爷用匕首修起自己的指甲,眼睛连看都不看掌柜一眼,“明天补齐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说你这饭馆一天最多赚个五十文?”
掌柜连连点头,“是最多五十文,有时候就二三十文。”
虎爷吹去指甲上的碎屑,“敢骗我!”
掌柜眼看要哭出来,“您这话从何说起?我哪里敢骗您呀?!”
“你一天最多赚五十文,明儿哪来的一百文给我?要么你是有钱不想给我,要么你说收入少是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