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如潮,充斥整个空间,云之与凤药抱头痛哭。
娘亲啊娘亲,你只能伴着儿走到现在,余下的路,儿会自己走好……
云之呜呜咽咽,直哭了一个时辰方罢。
两只眼睛如桃儿般红肿,眼神却清明坚定。
“凤药倒来热水,我要净面。”
“娘亲要我坚强,我要牢牢记着她的话,她和哥哥都瞧着我呢。”
她含着泪用力对凤药笑了笑,抹把脸。夜凉如水,悲伤而漫长。
一早天不亮,凤药已回了宫。
云之坐在母亲床上发呆,从枕下拿出母亲的书信又读一遍。
读着读着,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意,这怒意渐渐被点燃,成了一丛燃烧的烈焰。
她恨李琮,恨金燕翎,恨所有与她作对的人。
她常云之一直与人为善,从不主动害人。
金燕翎敢欺到自己头上,就别怪她无情。
她去哥哥的书房,拿笔与纸,开始写信:安之……
安排好家中事务,她驱车先去寻黄杏子。
有些事,她要问清楚。
在杏子家遇到青连,吊唁时云之照顾女眷,两人未打照面。
“云之,你节哀。”青连长叹口气,常府从兴到衰,他都瞧在眼中。
令他惊讶地是云之的情绪,她一身缟素,哀而不伤。
端坐桌前,从容淡定,只低头饮茶,不多说一句话。
“薛大夫,你忙你的,我一个人等。”她甚至面带微笑。
“杏子不知何时……”
“无碍,今日无事,我专等她。”
气氛有些尴尬,云之从容中带着的强势是青连从前未见过的。
他起身道,“既如此,需要什么喊人即可,外头有药童守着。”
等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黄杏子提着药箱回来。
见了云之也不惊奇,“你来了。”
“你院里被塞进去的人,还在?”杏子机灵过人,在贵妇圈中混得风生水起。
什么消息也瞒不住她,简直是“万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