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站,这帮小偷配合得天衣无缝,演戏演得极为逼真,竟然真的动起手来。
只见其中一个小子,对着对面那小子狠狠就是一拳,“哐当”一声,那小子的鼻子瞬间就出血了。
这可不是假出血,是真打,打得那叫一个狠,一下子就把鼻子打出了血泡。
刘胖子一看这场面,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想叫人,突然想起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问他路的那个小子嘛。
刘胖子一看这情况,赶紧把手里的包往凳子上一放,说了句:“瞅点儿啊。”
然后起身就过去拉架。
“哥们儿,哥们儿,别打了,别打了。”刘胖子一边拉一边劝。
四个小偷在那乱作一团,还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还这什么得……”
刘胖子又说道:“哎呀,老弟呀老弟,你看刚才你还跟我问路呢,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不管咋地,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打仗可犯不上啊。”
这时候,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劝架,刘胖子和其他人一起把他们拉开。
其中一个小偷被拉到一边,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刘胖子还在那不停地劝:“别打了,别打了,兄弟啊,谁也别打了。”
等好不容易把架拉开,旁边的人都围着议论纷纷,都说这仗打得挺狠,鼻子都打出血了。
那被打的小子对刘胖子说:“哎呀,大哥,谢谢你啊,刚才就是你告诉我路的,我都记住了,我没找着走一圈儿。
老弟呀,你可别打仗,打仗可不好啊。
谢谢大哥,谢谢谢谢。”说完,这帮人转身就走了。
刘胖子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还想着,人啊,得做点善良之事,在外边路见不平就得拔刀相助,就像看到要饭的、吃不起饭的,自己一般都会给个十块八块的。
刘胖子正感慨着,一低头,却发现凳子上的包没了。
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去拉架的时候,他让司机看着点包,也不知道是司机没听到,还是司机听到了之后也被这场打架吸引了注意力,总之,包就在他们拉架的过程中不翼而飞了。
刘胖子一瞅包没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要知道,在 1994 年,对于一个有钱人来说,十万块钱也绝对是一笔巨款。
就像之前老周坐火车丢了两万块,都让人难受得不行,何况他这丢了十万呢。
刘胖子一拍司机小兄弟,小兄弟一脸茫然。“刘哥,刚才包不是你拿上来的吗?不是在你手里吗?”
刘胖子急切地说:“我刚才拉架,我让你看着点包,你没瞅啊?”
兄弟懵了,说道:“刘哥,我没听着啊,我刚才看你拉架,我也懵了,这包咋就没了呢?”
老刘瞬间反应过来,毕竟是做生意的人,脑子转得快。
他心想,肯定是刚才那几个小子干的,刚才问路没得手,这下趁着打架把包偷走了。
可是这会儿反应过来也晚了,都过去两分钟了,人早就没影了。
而且像这种过路问路的人,一般人要是没当过侦察兵啥的,根本记不住他们长啥样。
当时两人一瞅,这下可咋整啊。
“咋整啊,我这是要上广州进一批音响设备,钱没了可咋办啊?”
两人一合计,“报警去!”
于是,他们也不检票了,连火车票都丢了,赶紧从火车站出去,来到当时的站前派出所。
这个派出所一楼都是办公的地方,有管户籍的、管片儿的、管治安的、管防火的等等。二楼是所长、副所长和指导员的办公室。
他们来到一楼,正好是中午 11 点多,刘胖子本来是 12 点多的车。
他们走进屋里,正好赶上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前面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正式民警,姓王,叫王月,男的。
另外一个是编外人员,小刘,可以叫他草帽警察或者治安员。
这两人坐在那里,一看刘胖子他们风风火火地进来,王月和小刘抬起头。
“同志同志,报警,丢钱了,丢钱了,丢十万。”刘胖子和司机都很着急,老刘就算有千万资产,丢了十万也心疼啊。
“快,快点抓人。”
但此时正值午休,加上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只有王月可能因为伙食不好不想去或者正好值班没去。
他和治安员小刘抬头瞅瞅,说:“你吵吵啥呀?丢啥了?”
“我丢钱了,丢十万。”
在 1994 年,十万块钱绝对是个大案。一般人听到丢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惊讶不已,想着赶紧了解情况。
但王警官的反应却有些特别。
小王一听丢了十万块钱,心里一紧,为啥呢?因为他是火车站这片的片警,而焦元南团伙在这一带活动频繁。
刘双和焦元南团伙的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分些好处,要是有大的收获,还会多给一些。
王警官作为片警,自然也能得到一些好处。他心想,这十万块钱指定是焦元南团伙偷的,要是破了案,自己最起码能分点好处。他这么想着,心里不禁有些兴奋。
但他表面上却不着急,慢悠悠地说:“丢多少钱呢?”
“丢十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