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凌儿吓了一跳,她连忙转身却因为着急慌乱脚下一踉跄,便绊到了那凳子。
她一个踉跄,就要往后摔去。
宋徽之沉眸,伸手扶着她的腰。
“我,我……奴婢奉二公子之命,前来给公子送紫毫笔,公子说前些日子得罪了您不少,还请您见谅。”
见谅?
宋徽之觉着好笑,他的手捏着燕凌儿的腰,又问了一句道。
“他,向我赔礼道歉?”
这传出去只怕是谁都不会信吧。
宋真言那人,又搞什么幺蛾子?
“他让你来送礼,也叫你来看我书案上的卷宗?”
听宋徽之这样说,燕凌儿心中一惊,她脸色有些惨白,挣扎着要推开他。
可宋徽之却纹丝不动,他的大掌依旧紧紧的握着她的软腰,还寸寸将她按向他的胸膛。
燕凌儿连忙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一张脸羞红不已。
“大公子请自重!”
“又是这句话。”他轻笑一声,像是故意似的一个旋身,他坐在椅子上,将人也扣坐在自己的怀中。
“不知是谁见了我第一眼,便主动宽衣解带,那时,你怎不叫我自重?”
燕凌儿瞪大双眼,他怎么能说这种不要脸的话。
“大公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奴婢是认错了人,可大公子分明是故意的。”
“我何时说过我是君子了?”
燕凌儿气得差点儿没咬断舌头,是了,她怎么会妄想在嘴皮子功夫上比他厉害?
这个人能把一众厉害的言官说得无话可说,可想而知是个多厉害的人物。
“公子要说这些,奴婢自然是说不过的,可如今奴婢是二公子的侍书,还请公子放开奴婢。”
“你不愿意说这些也行。”宋徽之自动忽略掉她后边的话,他将卷宗拿过来,摊开在她面前。
“那,便说说这个。”
他扣着手指,轻轻敲了敲卷宗。
“奴婢早就说过心中仰慕燕家嫡女的风采,再则奴婢早年间受过燕家姑娘的恩惠,如今燕家旁支落马下了大狱,奴婢关心一二,也不成么?”
宋徽之瞧着她,他知道燕凌儿在胡说八道,但他倒是不恼。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一边风轻云淡的开口。
“说起来,燕家这案子还是我查抄的。虽说断案的是刑部,不过移交我之后,我也仔细的瞧过了。”
“啧啧,燕青云一个工部侍郎,朝中二品大员,在位十数年间竟然贪墨如此多的白银。家中查抄出来时,水缸里,都藏着白银。不过这燕青云倒是个硬骨头,听说刑部对他百般用刑,他还是不认,不仅不认,还喊冤……”
他一边仔细的数着当年的事,一面瞧着燕凌儿的神色。
燕凌儿面色努力的维持正经的模样,可手指却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裙摆,指甲也被她掐得生疼。
“直到最后,他看到自己别院里被抄出的往来项目和黄金万两后,这才闭口不谈。”
“不过,他确实值得人敬佩,我掌管廷尉府多年,也不曾再见到过一个如他一般,到最后也不曾认罪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