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面前的女人面色冰冷,看都没看他一眼。
直到他被陆夫人押着躺到一张长板凳上,又见那女人拿来数盏烛盏,一一放到了他的四肢处。
一瞬间,火舌撩过伤口和血肉的痛感传来,他面色顿时扭曲了。
痛,好痛。
这女人竟敢放火烧他!
不仅仅是伤口各处在灼烧的痛,此时他体内,有一股更重的灼烧感在乱窜,从他的胸口,到他的脖子,他的头,再往下到他的下半身。
他知道,那是蛊虫。
蛊虫每动作一下,都在他体内带起一阵灼烧感,带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在接受烈火极刑。
此刻他已经顾不上瞪肖芙娘了,因为他被痛苦折磨得五官扭曲,什么也顾不上了。
一旁的陆夫人忙看向自家主子,“主子,你没事吧?”
她听说过,一些蛊虫子母同体有感,母蛊感受到的痛楚,子蛊身上也会有。
“我无事。”
梁晚辞摇头,眼神微讶看着肖芙娘,“肖神医,为何烛火烧到了他的四肢,却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势呢?可否指教一二?”
她本以为,在烛火的炙烤之下,王诚安的四肢会被很快烧熟,甚至她做好了给他编一个意外身死的准备。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空气中竟闻不到一丝怪味。
肖芙娘言简意赅:“有药。”
陆夫人则是围着王诚安转了一圈,随后啧啧称奇,“他这么痛苦,怎么竟是动也不动?肖神医你这针法能传授吗?怎么看着比点穴还厉害?”
“不学为好,这手法一不小心错了穴位,随时能让人毙命。”
陆夫人:……那你刚刚还在他挣扎的时候上去就是一针?
当然,她也就想想,并不敢说出声来,蛊虫还没解决呢,她怎么可能得罪这位主儿。
本以为还要好一会,却不想,肖芙娘说完这话直接起身了。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啥?肖神医你走了蛊虫怎么办?”
“这个情况至少维持到明天这个时候,这期间不要挪动他,不要给他喂食,明天这个点我会过来的。”
陆夫人惊讶:“竟然能烧到明天这个时候,那他命怪硬的。”
梁晚辞面上也有了几分喜色,多折磨王诚安一刻,对她来说,就是无比解气的。
哪怕她不能对王诚安此时此刻的所遭受到的东西感同身受,但她知道,对方一定非常痛苦。
活生生被火烤着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体内的蛊虫还在乱窜,能不难受吗?
她站起身要送肖芙娘:“肖神医放心,此人我后续会处理好,不让他找你的麻烦。”
王诚安得罪不起她,但欺负一个肖芙娘,对于太原王氏一族来说,还是容易的。
但她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不想,肖芙娘却露出莫名笑意。
“不必。”
梁晚辞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