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夫活着,我才有彻底痊愈的可能。”
傅今安一句话便截住了祝余所有的顾虑,又淡淡一笑,“况且,情况再坏的时候也有过。”
这是要硬扛一段时日了,祝余闻言,眉头皱得更紧。
傅今安却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径直朝着洵渊道,“你准备一下,护送祝大夫回岭南,将他安全送到祝家的势力范围再回来。”
“是。”
洵渊对傅今安的指令自然是言听计从,可祝余闻言,却像下定决心一般猛地摇了摇头。
“我不能就这么回岭南去。”
傅今安神情微顿,似乎是没有想到祝余会拒绝,正要开口,便见他又看了过来。
“傅大公子,可否请您将我送到兰陵?”
听他说起这个地方,傅今安眉头一挑,好像明白过来,不由自主地朝着许清染看了过去。
许清染也有些怔忪,正在此时,祝余也看了过来。
“我身为医者,本该治病救人,却误入歧途,害人不浅,若是不赎清罪孽,万万不敢回岭南面对家人,更别提列祖列宗,恐怕祝氏会以我为耻。”
祝余垂着眼眸,傅今安和许清染的母亲,从本质上都是因为自己才遭受痛苦的人,可这两人却又救了自己的性命,若是让祝余就这么离开,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想去兰陵替姜氏夫人诊治病情,调理身体,待夫人大好,京中或许也已经安定下来,兰陵与京城相隔不算太远,总比岭南好些,届时我再回来,替傅大公子彻底清毒。”
一句句说出自己的打算,祝余头一遭发出如此掷地有声的意见,傅今安闻言微微低下头,目光中也露出了深思。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只是,想到祝余方才看向许清染的目光,傅今安又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又是邀请同行,又是要替姜氏夫人看诊,祝余对许清染倒是热心得很。
“傅大公子,您看怎么样?”
不等傅今安在心中别扭太久,祝余便等不及,再次询问出声,一双眼看向傅今安的时候,也渐渐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
回过神,傅今安没费多少功夫思索便点了点头,“那便随祝大夫的意。”
正巧他也早有想办法替姜氏夫人诊病的打算,总是日日以药吊命,实在不妥。
闻言,祝余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又转头看向了许清染。
“许大姑娘,你放心吧,我定会将夫人照顾妥当的!”
许清染也点了点头,想说些道谢的话,却立刻又被祝余拦住。
“这一切本就都是我的错,姑娘千万不要道谢。”
说着话,又想到自己日后不会再在傅沉礼的威逼下作恶,祝余整个人越发地轻松起来。
“待夫人情况好转,回到京中,我还要再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才是!”
闻言,许清染不由得莞尔一笑,却忽然觉得背后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