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傅修已经高高举起的手臂猛地顿住,怔怔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傅沉礼。
他做下这样大不敬的丑事,主子竟然还拦他?
好端端的没人想死,傅修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处,不敢有半声言语。
傅沉礼背对着傅修站立,实则心中也是惊涛骇浪。
他对傅修的忠诚从无怀疑,最初的震惊过去,傅沉礼眼下已经明白过来,怕是昨晚傅修来找自己,二人错过,他却误打误撞地进了屋,也中了董盈霏的情药。
饶是如此,傅修也合该自尽,可傅沉礼却还是出声将人拦了下来。
“那屋中有药,我昨晚方才离开,不是你的错。”
闻言,傅修瞪大双眼,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
主子竟然说这不是他的错?
“起来吧。”
转过身子,傅沉礼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对着傅修点点头,似乎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傅修晕头转向地起了身,完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还有方才主子说,这屋中有药……
“主子,董姨娘莫非是有意如此?”
想到这儿,傅修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是傅沉礼最忠心的侍卫,任何会危害到傅沉礼的行为,傅修都要小心应对。
这位董姨娘的来历傅修也知道,总督府许家的人,当初总督府出事,国公府并未相助,保不齐活下来的人会心生怨怼。
傅修的身子绷得更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昨晚那药效力甚是霸道,若是用在傅沉礼身上,待人失了知觉,岂不是可以任董盈霏为所欲为?
某些画面又出现在傅修脑海当中,他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又因为想到其中的后果而再次心惊,脸上的表情一时间精彩得很。
他是如此,傅沉礼的面上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不过倒不是因为怀疑董盈霏有害人之心,而是想到了别的东西。
从傅沉礼在府外醉酒那次开始,董盈霏便总是会出现在相似的场合,一次两次,傅沉礼还当真以为是自己酒后无状,可次次如此,他便也明白了过来。
怕是董盈霏想趁虚而入。
想到这儿,傅沉礼忽然感到身下的伤口又适时痛了一下,扯得他面容有一瞬扭曲,缓和后,傅沉礼又慢慢皱起了眉头。
看董盈霏这等手段,不达目的是誓不罢休的。
“傅修,你办件事。”
听着主子忽然点名,还一脸严肃,傅修下意识地挺直身子,“主子您说。”
傅沉礼目光从他身上掠过,又隔着房门看向董盈霏的方向,片刻后缓缓启唇。
“昨晚之事,便当做没有发生,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晚上便守在文杏院这边,若是董姨娘有什么需要……便由你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