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盈霏本是偷偷摸摸,不料许清染听完却惊愕地扬起眉头,更是抬高了声音反问回去。
“怎么会这样?”
“你,你闭嘴!”
这动静足够让内室听见,许盈霏连忙冲着许清染跳脚,一面又慌里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屋中没有什么动静传来才放下心。
“妹妹,你说的话可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清染却不如她的愿,一把拉住许盈霏的手腕,音量也不减半分。
许盈霏本就又惊又恼,见状也没了许清染周旋的心思,反握住她的手,“姐姐这是要贼喊捉贼咯?昨晚表哥是不是去了你那韶光院?今天早上一醒来便出了事,除了姐姐,还有谁有机会?”
她到底不如许清染胆大,说起傅沉礼的伤情,仍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几分声音。
“姐姐当真是心狠手辣,连这样的招数都使得出来,表哥救你一命,你却想让表哥断子绝孙,想让国公府绝后不成?”
许清染一把甩开许盈霏的手,仍是挑着眉,表情讶异。
“妹妹莫要胡说八道,昨晚表哥醉了酒,的确走到了我那里,后来发生了些事,表哥便离开回鸿文轩了,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你,你胡说!”许盈霏瞪大双眼,一脸气恼。
许清染哼了一声,“妹妹昨夜又不曾在韶光院中,怎么好说这话?再者说,表哥离开韶光院的时候只有脑袋受了伤,怎的一觉睡醒便伤了要害,莫不是妹妹昨晚捅了什么娄子,却想推到我身上来吧?”
“我才没有!”许盈霏立刻尖叫一声。
许清染眉头一蹙,也随之发现了不对,她本想拿话刺许盈霏一下,却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瞧着心虚得很。
“那可就奇怪了,”许清染当机立断地接上话,“我与妹妹都没有见着表哥出事,现在却成了这样,莫不是有贼人在这其中作祟,伤了表哥,欲对国公府不利?这是大事,需得小心才是。”
许盈霏瞪着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许清染则是又开了口,“妹妹还是莫要再与我斗气,府中若是有贼人潜入,便是大事不妙。这样吧,妹妹看着表哥,我去通知姑母,请她——”
眼看许盈霏便要落进自己的话头中,许清染正要搬出姑母,却听得内屋中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许大小姐可在?”
陌生的声音从屋中传来,听上去很是年轻,许清染不由得愣了一下。
本以为是府医在内室,却没想到是这般陌生的嗓音。
“许大小姐?”
不等许清染过多怔愣,屋中便又传来问话,她连忙敛起心神应了一句。
“安国公请您进来,”屋中的声音又顿了顿,“还有许二小姐。”
闻言,许清染忍不住朝着许盈霏看过去,后者却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
虽然不知为何,但看许盈霏的模样,这位昨天晚上定是也没做什么好事。
见状,许清染心下有了计量,收回目光,带头朝着内室而去。
推开门,屋中的药味变得更加浓郁,傅沉礼倚在床上,半开的帷幔只挡住了他的半张脸,露出一只写满阴鸷的眼睛。
在他身边,垂手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瞧着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看来便是方才那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