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听着父亲无情狠厉的声音, 许清染不由得浑身颤抖。
庄子远离京城,缺医少药,父亲更是肉眼可见不会有给母亲安排这些的心思,简直是要将人送去自生自灭!
“爹,都是女儿无能!”
眉头一皱,许清染抬脚跨过遍地的狼藉,硬是赶在许静涛离开花厅前将人拦了下来。
“您再给女儿一次机会,下一次,清染保证让表哥松口,否则,否则便任由父亲处置!便是父亲要将我等一同送往庄子,清染也绝无怨言!”
张开双臂挡在许静涛身前,看着父亲不为所动的漠然脸色,许清染也暗暗发了狠。
“不过,母亲身子不适,清辉更是年纪尚小,父亲这般让我们母女分离,若是传出去,恐怕对父亲的形象更是不利。”
许静涛面色阴沉,一腔怒火尚未熄灭,却到底是比刚才冷静了些。
姜氏夫人和许清辉是许清染的软肋不假,但若是拿捏得太过,的确容易玩火自焚。
想到这儿,许静涛收敛了几分怒气,板着脸看向许清染,半晌才哼了一声。
“最后一次机会,清染,好好把握!”
虽然声名的确重要,可如今许静涛随时有性命之忧,两相比较,他宁愿将这张面皮豁出去。
许清染心下一松,点了点头,“清染明白了。”
“动作快些,莫要拖延。”
头顶又传来阴沉的叮嘱,随即是胳膊被拂开,与脚步声依次响起,直到父亲完全消失在正厅,她才叹了口气,整个人瘫软下来。
虽然此番暂时保住了母亲和弟弟,可誓言已经立下,要如何实现,许清染却是毫无头绪。
看傅沉礼今晚的态度,许清染甚至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再提起此事,想到这儿,她更是头痛欲裂。
“姑娘……”
清月悄悄地从外面摸了进来,先看见了靠在门边的许清染,连忙将人扶住,随后才望向花厅中的一片狼藉,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着要问傅沉礼的态度,许静涛并未让人进屋伺候,清月等人候在院外,只听见了屋里的动静,却没想到会是这般惊心动魄。
“姑娘,您受伤了!”
震惊胆怯之余,清月也没忽略许清染手背上的一道伤口。
闻言,许清染方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手背上似乎是被瓷片划过,留下了一条短却深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背滴落。
“老爷他——”
清月咬着唇瓣,看厅中的模样,也知道许静涛方才动了多大的怒气,她不由得在心里为自家姑娘打抱不平起来。
分明是总督府嫡女,样样都挑不出错来的望门贵女,老爷却从来都不曾在意过!
“好了,”许清染疲惫地摆了摆手,“走吧,回去上些药便无事了。”
清月见她如此,想来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忙不敢再说,红着眼眶扶起许清染的手,二人一道回了望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