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我都说了不行,你还问个吊。妈的,那人早就死了!现在是刘镇长管事!你的月钱是与那死人所约定,与刘镇长无关!”络腮胡被问烦了,大骂道。
“速速交钱,我还要去下一家!”他身后的官家模样的士兵涌进茶馆。
踢踏的声音不绝于耳。
楚星辰啧了一声,士兵们立刻站定。
“官爷!我这都是小本生意!再说再说!我也没办法一口气拿出这么多”年轻人局促的用毛巾擦着手,擦了又擦。
他的手已经很干,擦了又擦。
站在原地,两腿却发软。
男儿的尊严还是让他没有跪。
跪了也没用。
没钱,就算是当狗都没用。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络腮胡似乎是为了年轻人考虑,面露难色,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还是很硬。
然后,他说道:“这样吧。你把茶楼抵押给镇长,到时候,你还能得到一笔银子。如何?”
络腮胡嘿嘿笑着,轻轻地前踏了一步,抚了抚年轻人的后背。
举止和语气都很温暖,年轻人却通体发寒,如坠冰窟。
这是要断了他谋生之路啊
这是吃人都不吐骨头啊
“现在你可知好人做不得生意,赚不得银子了?”魏无极轻叹一声,说道。
“只要将地契交出来,你就不必为此发愁了。”络腮胡招了招手,每一下都像是在牵动年轻人的魂魄。
“镇长还是很讲道理的。交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他凑到年轻人耳边,细语道。
“不帮帮他?”焦飞点了点桌子,使了个眼色。
“如何帮?把那些听命令办事的人杀了?还是去把所谓的刘镇长杀了?你连刘镇长是谁都不知道,见面就杀人?”楚星辰闭着眼,靠在椅子上。
看上去没有想管的意思。
焦飞被问得没脾气了,也抓起一块糕点吃起来,继续看这出闹剧的发展。
“这芡实糕真好吃。”焦飞觉得这糕有些干,又抿了口茶。
“我求”年轻人不善言辞,只能机械般的说着。
“别求!求也没用!咱也是奉令办事!我心软你了,我就没好日子过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份差事,不能因为心软而失去。”络腮胡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小动作也多了起来,挠脖子,转手腕。
“抵押了吧。”楚星辰放下茶杯,突然开口。
“这位爷您怎么也”年轻人眼前一花,摔倒在地上,此刻,他的脊梁骨前所未有的软。
从父亲那开始辛苦经营的茶楼,每一处都有岁月的痕迹,此刻就要败在他的手上。
“儿不孝连个小茶馆儿都保不住”年轻人悲痛交加,却顾不上哭,他还要去寻那地契。
他本有些希望寄托在楚星辰身上,因为他一出手就极为不凡,以为是个匡扶正义的大侠。
没想到也是这般货色。
想来也是,穿着这般破烂,指不定就是哪里逃难而来,如何管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