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姨娘只是想感叹王妃人好,会体恤她们,能看到她们的难过。
没想到姜侧妃误会了,当下不敢再说话。
而魏卿玖刚刚借着送礼的机会把过淳姨娘的脉,她身子不好,体质很弱,应当常年在吃药。
魏卿玖在青平住过,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冷,三两银子寻常人家也许够了,但是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在后宅想过得好一些,袄子、炭火、生病吃药,怕是根本不够。
魏卿玖这时接过姜氏的话茬,笑问姜氏,“侧妃娘娘一个月也是三两,你掌着那边的中馈,平日的用银怕是不指望这三两吧?”
姜氏嘴上一僵,然后给自己找借口。
“淳氏与咱们不一样,她名下无子,没有大花销,我要管理一府的账务,还要养泽哥儿和瀚哥儿,平时王爷确实会体恤我多一些,但我可没有挪用过公账。”
魏卿玖已经不用问了,淳姨娘有兄长照应,怕是也没受过苦,那么真正可怜的就只有淳姨娘。
她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既能帮了淳氏,还能给华氏上点眼药。
“父王,女儿忽然有一个想法,你看淳姨娘和蓉姨娘都跟了您许多年了,早已经是我们王府里的一份子,不如一人送两间铺子给她们做为私产吧。”
“淳姨娘膝下无子,再没有自己的私产,一个女人上了年纪后,日子会很难捱。
蓉姨娘虽说有晴姐儿,可是女儿家总要嫁人,做为姨娘也要有一点资产给女儿做嫁妆,虽说王府有父亲和王妃,可这人自己手里没钱,日子过得有多难,只有自己清楚。”
庄亲王很诧异女儿会想到这个,他又看了一眼蓉姨娘,倒是看不出生活窘迫来。
可是再看淳氏,她好似这几年就一直是身上这身衣衫,原没觉得如何,再在才发现,她头上的首饰也少的可怜……
还是女儿心细,淳氏在他身边照顾多年,他竟是没有发现她日子这样难过。
他刚要说准了,姜氏一声惊呼。
“郡主,这不太好吧,没这等规矩,无功无喜的,怎么能得这样大的赏?”
姜氏一双狐狸眼瞪得大大的,疼的心都在滴血了。
凭什么送那两个贱人铺子?铺子送出去了,她每个月要少捞多少油水,绝对不行。
魏卿玖装出不解的样子,“姜侧妃,玖儿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啊,王府的事务可比在边关多多了,您还要教养泽哥儿和瀚哥儿成长,尤其是瀚哥儿他还小,需要娘亲的陪伴。”
“我能行的。”
“可是侧妃,这铺子姨娘有份,您肯定也要有份啊,都是父王的女人,怎么能厚此薄彼呢,还是说您一个月三两的月俸真的够花?父王给的那点贴补您就满足了?”
姜氏懵逼了,还有她那份?
“啊,这……”
有自己的铺子,可比做假账昧私房钱要好太多了,那是她的产业啊,王爷那么疼她,她也没自己的铺子呢。
“王爷?”
她的声音都变了,神情忽然间就变得千娇百媚起来。
“卉儿忽然觉得郡主说得好有道理啊,虽然送妾氏的铺子不成规矩,可王爷体恤心疼咱们,不想咱们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咱们有了自己的私产的确觉得日子更踏实了呢。”
魏卿玖嘴角翘起,真双标!
所以,这世上没有劝说不动的盟友。
只要给足够的利益,规矩也是活的。
华氏不知道,她前脚才离席,后脚她视若性命的产业铺子就被几个姨娘给瓜分了。
庄亲王大手一挥,豪气道:“玖儿说得有道理,这些年本王在边关忙于军务,确实委屈你们了,这两日侧妃将账簿理一下,一人挑两间铺子都转到各自名下吧。”
姜氏心中欢喜,忙带头谢过了。
庄亲王这时道:“那间首饰铺子,还有茶叶铺子留着,那个留给郡主大婚的嫁妆。”
魏卿玖忙起身,“谢过父王。”
门前,一个下等伺候的小丫鬟偷听完壁角拔腿就跑,却被人一把薅住的后脖领子。
“做什么去?”
“奴婢,奴婢没做什么?”小丫头惊慌,说话都打了结巴。
莫蓠绕到她眼前,仔细打量这人,冷笑,“你在窗前趴着偷听好一会了,当我没看到?你是哪院的,叫什么?”
古嬷嬷这时走上前,笑着道:“你别吓她,瞧给小丫头吓得。咱们是郡主的人,现在说说,你是哪院的,叫什么?”
小丫鬟垂着头,不肯说。
莫蓠:“不肯说是吧,你当我不会查?信不信现在我就抓你见侧妃,告你偷听墙角,监视主子。”
“看你有没有命活着见你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