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说不好,那她眼里就是没有王爷。
她说好,日后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雪,都要跑一趟啸鹤堂。
可刚自己也说了,要守规矩,不能刚说出去的话就反过来打自己的脸,只能先忍着,日后再想办法。
她狠狠地瞪了魏卿玖,这个贱丫头,她是莲子投胎咋地,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等着在那对付人。
她心情不好,吃不下东西又不能走,庄亲王那里没完事呢,她走就是不知礼数,只能硬着头皮陪着。
男人饮酒,用膳的时间久。
女人这边早早撤下正餐,换上了茶水点心。
魏卿玖也终于有机会与身边人交流。
“淳姨娘,您是府上的老人,不知可见过我母妃?”
其实这些她早就打探到了,淳氏打小就在庄亲王书房里伺候,母妃嫁过来后,见她性子敦厚,也不是那种惹事的主,便没有更换王爷房子伺候的人。
谢文瑶待淳氏不薄,淳氏也伺候的小心,一直没有做出格的事,很得正妃的重视。
直到后来王妃出事,她才要了属于自己的孩子。
那一年,她和华氏前后脚怀孕,可二人一个生下男丁,一个是女娃。
这让盼着再生一个儿子的华氏生出嫉妒之心。
一年后,庄亲王这个庶子又死了。
巧合的是,他竟是淳氏自己得伤寒病传染给儿了,导致小小的婴孩不治而亡。
这让淳氏大受刺激,从而伤心欲绝,病了半年。
她情致抑郁伤了身子的根基,再没有怀孕过。
芍药打听回来的消息只有这些,虽然孩子的死是淳氏得病牵累,可魏卿玖觉得若大的王府,孩子又有乳母,会传染孩子的概率很小,应是人为。
因这个王府,有两个小主子得伤寒病去世,太巧合。
她不相信是巧合,更相信是某人害人的伎俩。
她今日刻意接近淳氏对她好,就是要从她身上查当年的真相,因为这极有可能牵扯出大姐姐的死因。
淳氏见郡主问当年王妃的事情,她眉眼变得柔和。
“王妃是一位性子特别柔和的人,她的良善从来不限于表面,而是发自内心的美好。”
魏卿玖好想听别人多谈谈母妃,在谢府她并不敢多问,怕牵扯到外祖母伤心,现在有一个认识母妃的人,她便安静地听着淳氏回忆。
“那时妾身还只是一个二等小丫鬟,因为年岁小做事毛躁,打碎了王爷新得的一副砚台。”
“那砚台世间只有两套,听闻是太师大人亲自赠给王爷的生辰礼。”
“那般贵重之物,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够赔偿的。”想起当年,一直觉得她该是必死无疑的。
“王妃知道此事后,只是浅浅地申斥了我一句,日后不可毛毛躁躁,便让她的婢女从嫁妆里拿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砚台。为了怕王爷看出端倪惩罚我,还特意研了磨,制造出用过的假象。”
“当我就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做让王妃伤心难过的事,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主子。”
魏卿玖心疼地拍了拍淳氏,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母妃对她好一直记到现在,也不罔母妃善待她一回。
庄亲王听到这一段话,回头看了一眼淳氏,这么多年,他竟是不知还有这事。
淳氏羞赧地笑笑,“奴婢一直不知像王妃那样好的人,上天怎么忍心让她那么早就出了事?有时我常想,若王妃还在世,下人们生活的光景该是另一副模样吧?”
“妾身甚至想,害王妃的那些人,一定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华氏阴沉着再也听不到下去,她起身冷冷道:“臣妾要去看看咚雨,王爷慢吃。”
魏卿玖睨了华氏一眼,这女人心虚了?
而华氏此时除了心虚更多是心寒,如今满堂坐满了人,竟是都冷漠的眼神对她。
无一人愿意与她亲近,无人看到她的好。
华氏心中伤怀,问道:“弘益,用过膳到母妃那院坐坐吧,有些时日我们母子没有谈过心了,母妃也挺想你的。”
她本意是想给自己找一个盟友,告诉众人,她不有世子这个儿子。
李弘益神色却是僵了僵。
“母妃,儿臣一会可能还要出府,事先约了人。”
华氏脸都气绿了,她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没有眼色,不会办事的废物东西,果然不是自己肚皮里生出来的,不晓得心疼她。
李弘益半垂下头不去看华氏,他心里矛盾的厉害。
他其实都懂的,可……
王妃一走,压不住中不满,质问淳姨娘。
“淳姨娘刚刚的话里别有深意啊,在边关是我对你不好吗?我将你和蓉姨娘的分利调成和我一样,每人都是三两银子,你咋还觉得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