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轻笑一声,用脚尖儿指了指地上的贺二。
“可惜了,你这儿子却是个软骨头,不过打了几下,便将你们狼狈为奸陷害蓉慧长公主的事儿交代清楚了。”
江璃戈说罢,便有侍卫呈上了贺二签字画押的认罪书,被诓骗已久的蓉慧瞧见认罪书,悲痛不已哭得几乎晕死过去。
江太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挥了挥手,后面的事儿江璃戈一个做晚辈的也不好再多插手,便主动扶了蓉慧回房去。
回了房,蓉慧便扶着罗汉床彻底瘫了下来。
江璃戈知晓有些话旁人多说无益,还得让蓉慧自己想透了才好。
是以,吩咐了下人仔细照料,江璃戈便就近找了间厢房歇下,离得近些,自己也放心些。
解决了蓉慧的事儿,她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挽回一下自己在宁云逍心里几近崩塌的形象了。
关于怎么挽回这一点,江璃戈没有烦恼太久,许是今日太累,竟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等再睁眼已是第二日天明。
而挽回的主意,自然是没有头绪的。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江璃戈正要唤人进来侍候,就听外头吵作了一团。
“小声些,别吵着小孩子休息。”
江璃戈推门而出轻呵一声,宫人们便安静了下来。
“什么事儿,与我说便是。”
江璃戈这一问,宫人们倒是不敢再说了,你推我让了一番,最后还是松月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公主,奴婢先替您更衣吧?咱们进去说,您待会儿可别生气。”
江璃戈也知道外头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便点点头,“先更衣吧。”
说罢,主仆俩便一道进了房,松月手脚麻利脑子也活络,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昨日,在白纸黑字的签字画押之下,贺氏总算是认了怂。
江太后的要求也简单,蓉慧带着静姐儿大归回京,日后贺家一门不得再寻蓉慧母女俩,静姐儿与贺家日后也再无瓜葛。
至于财产,蓉慧的嫁妆悉数带回,贺驸马名下的财产,蓉慧与贺家各一半。
驸马毕竟是为国捐躯的,江太后不提代子和离的要求,也是念在驸马的面子上,想为驸马留下这最后一丝颜面。
贺氏虽然万分不愿,可为了贺二性命也不敢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宴会之上的事儿,也在官家贵妇们的发酵之下传了出去。
结合着“蓉慧长公主携女归京”的消息,前因后果略一思量大家心里便有了底。
贺驸马父母不仁,苛待长子遗孀与幼女,家中儿子更是个没品的,一家子门风不正。
蓉慧长公主顾念舍不得幼女遭罪,这才下定决心归京。
原本,一切都在朝江璃戈设想的轨迹发展,直到……
萧皇后突然跳了出来。
“蓉慧长公主当年自请赴荆照顾亡夫父母,圣上为赞扬此举,曾亲赐一座赐贞节牌坊,如今就立在公主府门口。”
这也就是说,蓉慧若要归京,无异于自打皇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