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扬了扬头,一脸的愤怒倒是演得恰到好处。
“她对我儿子有不忠之举,今个儿是我二儿子,明个儿指不定就是外头哪个鳏夫,这样的人,我可不放心她再管着大房诸事!
大房的银子,都是我大儿子拿命换来的,不能叫她拿去贴补了外头哪些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否则我百年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儿?
按道理,蓉慧这等不忠不洁之人,我们老贺家就该一封休书将她撵出门去。可出了这等丑事,我儿亡魂难安,若你们愿意出银两为我儿塑金身超度亡魂,此事便就此揭过。”
一句话,套出了贺氏的如意算盘,即便她话说得再好听,终究也不过“要钱”两字。
瞧着门口还未有动静,江璃戈不得不下了重药。
“大房的银子全归你,那静姐儿呢?她可是贺家长房的独子。”
“嘁,是不是我儿的孩子都不一定呢!”
贺氏话音刚落,门外踌躇已久的蓉慧便冲了进来,一双眼睛似泣血一般憋得通红,哪里还有平日半分贤良的样子。
“你骂我,辱我,为了贺郎我都可以不计较,可你不能欺负到静姐儿头上去!贺郎在世时,最疼爱的便是静姐儿,你这般说她,贺郎该多伤心啊!”
贺氏没想到素日听话的儿媳会跳出来反驳自己,红了红脸又大声反驳:
“你既知晓我儿伤心,就该检点些!”
蓉慧已是泣不成声,“你不就是要银子吗?好,我给!日后,我会带着静姐儿在京城过活,再也不去碍你的眼!”
“五万两,一个铜板也不能少。”
贺氏奸计得逞,偏还要做足受害人的姿态,“你自个儿不愿与我回去的,这可怨不得我!”
蓉慧实在是没想到贺氏能狮子大开口到这个地步,刚要开口,就听旁边的江璃戈一声轻笑,上前两步挡在了她前头。
江璃戈说着拍了拍手,便有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丢了进来。
而另一边,则有宫女双手托着一叠厚厚的银票。
“五万两,可以。”
江璃戈答应得很轻松,随之指了指地上那血人。
“银子和你儿子的命,选一样吧。”
江璃戈这么一说,贺氏才反应过来,顾不得恶心上前拨开血人的头发,瞧见的就是贺二那张熟悉的脸。
贺氏膝下就剩了这么一个儿子,瞧见他受伤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厉声大骂。
“我儿犯了什么错,你们这般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他啊,色胆包天,轻薄于我。好歹我也是和亲公主,你说,此事够不够他死一遭的?”
江璃戈耸耸肩,一句话答得云淡风轻,气得贺氏几乎仰倒,指着她鼻尖骂。
“为了这么点破银子,你如此构陷我儿,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江璃戈:“不要。”
“……”
这次轮到贺氏无言以对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沉默半晌,才堪堪找回声音。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定是你勾引我儿,只要我今日能活着走出去,你,蓉慧,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