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宗师留步,沈某就告辞了。”
“沈藩台慢走。”
“回衙。”牛千户对着巡抚衙门的兵丁喊道。
待走到一处巷子,沈之明停下脚步,“马千户呢。”
“这呢,这呢。”马千户小跑着过来。
“牛千户在正门守着,没见有人出来。你在后门守着,也没见人出来?”
“藩台,卑职一直在后门守着,四周的院墙卑职都派人盯着呢,确实是没见人出来。”
沈之明想了想,“继续派人盯着。”
“是。”
“牛千户。”
“卑职在。”
“派人骑快马到温州府,告诉温州知府,温州府不能乱,谁要闹事直接抓。再出出乱子我拿他是问!”
“是。”
沈之明喘了几口粗气,脑海中仔细思索。
将天下矿产收归朝廷所有,这是皇帝亲自下的旨意,经司礼监、内阁颁行天下。
说是收回天下矿产,主要还是金银矿。
如今浙江这一乱,天下瞩目。
这已经不是做多错多,做少错少的老黄历了。
上有朝廷,下有豪强,倒是把浙江上下的官员夹在中间。
“让杭州府衙还有钱塘县衙的衙役捕快全都上街,追查这个计佳明的下落。不管能不能找到人,动静一定要大。”
另一边,浙江按察使袁汝清快马加鞭,带人赶到处州府。
处州府衙外,又聚集了大量百姓。
袁汝清勒马停下,“处州府办的这是什么差事!”
“来呀,把这些人围了,一个也不准放走!”
随行的队官带兵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路,以便袁汝清通过。
待进到处州府衙,温处兵备副使汪方达,王参议,巴佥事,还有处州同知,都在堂下站着。
“那几个锦衣卫的上差呢?”袁汝清问道。
王参议回答道:“回禀臬台,锦衣卫的上差说他们只是路过处州,偶遇百姓闹事,考虑到或许处州府需要帮助,他们这才将带头闹事之人的模样画下。”
“现在臬台您来了,他们说宣宾不压主,那几位上差便留在后院休息了。”
锦衣卫不在一旁,有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都坐吧。”袁汝清说道。
其实,袁汝清主要是给温处兵备副使汪方达面子。要是没有汪方达在,他根本就不会让这几个人坐。
“不是让你们驱散百姓了吗,怎么门前又聚集这么多人?”
王参议弱弱的说道:“臬台,下官等确实将闹事的百姓驱散了,可抓了丽水银矿的几十个矿工后,这人又聚在府衙门前了。”
“你们报到省里的文书我看过了。这些矿工公然拒捕,持械对抗官兵,这就是造反!”
“死人了没有?”
“回禀臬台,没有,就是抓了二十几个人。”
袁汝清思虑片刻,有锦衣卫在,先杀人后补文书的事,也就不能做了。
“挑头的有几人?”
“有三人。”
“这三个人,按谋逆,先把他们家人抓进大牢。剩下的那些人按从犯处置。”
“巴佥事,你赶快整理案卷,然后差人快马送到刑部,等刑部批文一到,杀。”
“现在,去把外面那些围堵府衙的人,全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