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还是个人吗?还是少夫人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他怎会如此冷血无情?
“还愣着干什么?要我说第二遍?”傅晏深眯眼冷冷扫向医生,阴鸷犀利的眸子就像一把刀,仿佛要剜了她那双探究的双眼般。
阮筝这会就站在门口,所以她将傅晏深和医生的话全部听进了耳。
马上准备手术?不得不说傅晏深这个男人真的够薄情冷血。
恍惚间她突然笑了,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对他的满腔热血,笑自己如丧偶式的五年婚姻岁月。
五年,她们结婚五年了,傅晏深从来不碰她,唯一的一次就是一个月前那次,但那次后,但凡夜里她只要靠近他一点,他竟然……呕吐。
屈辱吧,阮筝自己都笑了,笑着笑着她又哭了。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时,她整个人好像突然大彻大悟醒了过来,曾经满心憧憬捂暖傅晏深这颗冰冷心的执念,也像是一把钝刀扎进了她胸口。
捂?一个连靠近你都生理排斥呕吐的男人你拿什么捂?恐怕你就是把整个身心掏出来他也不屑一顾。
什么日久生情,呵呵,她与傅晏深永远不可能,有的只是日久生厌。
还有五年时光她为什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狠?狠到她打了这个孩子可能终生不孕他也不一丝心软。
而且这还是他的孩子啊,人家说虎毒还不食子,就算他厌恶自己,但孩子是无辜的。
可他呢,薄情冷血的令人发指。
“准备在外面站到什么时候?”
突然,里面一道阴沉低冷的声音响起,医生回头,见阮筝煞白着一张小脸杵在门外,她立即起身搬了张椅子,“少夫人,您坐。”
“谢谢。”阮筝轻声道谢,随后坐下。
气氛有片刻窒息的安静,傅晏深微眯寒眸扫了眼脸颊苍白的阮筝,又寒冽睨了眼站在原地不动的医生,“去安排手术。”
凉薄的话没有一丝温度,冷得就像冬天的大雪。
阮筝狠掐紧指尖,试图将心脏周围密密麻麻的痛意驱散,然后昂起脑袋正视傅晏深英俊深刻的脸,“我不打胎。”
软糯的声音没有任何威力,却无形着透着一股倔强,令人想摧折。
“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阮筝,听话。”不温不火的声音从男人嘴里道出,显然涔了几分不耐和不悦。
阮筝嗤声失笑,声音咄人,“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肚里的孩子。”
“你要这么想也行,总之手术必须做。”傅晏深语气透着不容人置喙的强硬。
阮筝却瞬间性子上来,清澈分明的眸子死死凝视他俊美英气的脸,“傅晏深你有心吗?别是上辈子投胎时被狗啃了吧?”
“阮!筝!”清冷冽人的声音一字一顿从男人口中溢出,裹夹着抹晦暗的滔天怒意。
她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尖利了?
“你现在跟我道歉还来得及。”睥睨的语气冷眼扫向阮筝,眸色里全是不知所谓的厌弃。
阮筝勾唇,“道歉?可以啊,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