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的揪痛一下，用力的摇头。
“不，季焕，这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他的妈妈，于他而言是最温柔的存在，是他在最绝望的那几年唯一的信仰。
季焕忽然抽噎:“但我没有妈妈了，她被害死了。”
“她真的是被害死的，我就知道。”
“可我知道了真相还是很难受。”
我不敢问季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一个树洞，默默的听他倾诉。
季焕接手公司之后，便一直在调查季云海。
只要是犯罪，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即便事情过去好几年，季焕也隐隐约约的查到了一些东西。
可是，那是令人恶心的真相。
季焕一直以为害死妈妈的人是季云海，可是查到最后，才发现是两个兄弟联合在一起。
季天海和季云海当初觉得季焕计划妈妈的股份占的太多，在公司权力太大。
两兄弟忌惮外人，加上季天海早就有了婚外情，想要把外面的小三接回家，于是就配合季云海演了这出戏。
季焕咬牙切齿:“他们演的是真的好啊，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我对不起我妈……”
“我居然还想，不我能对季天海太残忍，我还给他留了一点股份，让他过着逍遥的日子。”
季焕一直在指责自己，我拿手捂住他的嘴。
他抬头看我，于是我对着他轻轻摇头:“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贪心。”
“季焕，你已经做的够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妈的善报就是你。”
没有一个母亲会不为自己的孩子成才而感到开心，季焕成长到如今的样子，就是对他妈的最好安慰。
季焕眼神逐渐迷糊，然后摊开一双手，有些委屈的问我:“姜璠，你能不能抱抱我？”
他是真的彻底醉了，喊的是我原来的名字。
我没有多想，回应了这个拥抱。
季焕靠在我肩膀上，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应该是睡着了。
我喊佣人过来，把他扶到床上去。
他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但是我在安慰季焕，我去接。
现在打开一看，全是季天海打过来的电话。
我拿起手机的一瞬间，那电话又打过来了。
按了接听，季天海怒气冲冲的声音传过来。
“你什么意思啊季焕，翅膀硬了，想把我们从家里赶出去是吧？”
“这是我和你妈住了十几年的房子，我们凭什么出去？”
“你和你妈一个样子，都是小白眼狼。”
听到这里，我瞬间忍不住，反驳回去。
“季总，你骂谁白眼狼呢？”
一听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季天海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是林默？”随后他声音刺耳的说:“季焕在哪，你把他给我喊过来接电话!”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间里躺着的季焕。
虽然他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着了，但是眉头依旧紧张，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悲剧，全部都是这个做父亲带来的。
所以季天海有什么资格骂季焕白眼狼？
我冷冷的说:“季总，季焕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不如你想一想，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