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元当即便住在了这小院子当中。
当然,宋越卿也如愿住在了这,今早在宋家的争吵,也是二人故意为之。
自从宋越卿再次在院中中毒之后,邵元元一怕打草惊蛇,二怕一击不中,干脆设计诱敌深入。
可偏偏宋越卿的身子已经受不住再次下毒,不得已,二人便准备顺着白夫人的计策将计就计,干脆搬出来些时日。
只要有半个月,也能够为宋越卿再调理调理身体,总好过一无所觉的继续在那院子里住着。
虽说如今这样对名声有些不好,可宋越卿也不得不承认,邵元元的话说的对,连命都没有了,管他名声好不好?有什么是比命还重要的?
在这小宅子当中,饮食全都是从外头酒楼里叫的席面,风味各异,更没有规律可言,旁人便是有心下毒,却也不知道要从何处下手。
再加上邵元元时常用针灸为其调理,才不过五日,宋越卿身子就一大好,甚至能催动内力在院中用掌风打落一片树叶。
邵元元也没耽误,继续去给柳老太医诊病。
随着几次针灸下来,柳老太爷身子越发的好了,脑子也更清醒。
感念邵元元的恩情,他便主动给邵元元送了不少自己年轻时研究的珍贵记录,的确让邵元元对这个朝代的草药有了些新的认知。
只可惜,日子不会一直安逸。
邵元元原以为至少可以在外头住到杨家联系自己。
却没想,没等到日子,那头宋家就按捺不住了。
白梓潼亲自上门来请。
虽说只是住在宋家的客人,可白夫人对她的重视态度,可见一斑。
与白夫人亲临也不差什么了,面子给的十足,更何况她张口也不再提纳妾之事,仍是以自己这表妹的身份自居,让邵元元想发难,也找不着理由,只能随她回去。
只是没想到,回府当日,邵元元才下了马车,就见着连带前几日才被发落到家庙之中的邹姨娘,竟也束手站在一边。
她看起来倒比前阵子更乖顺了不少,等着邵元元夫妻二人的马车刚一停下,便立即恭恭敬敬的走上前来,以下人的礼对二人行礼。
邵元元十分好奇此事,因而也不曾多顾及她的面子,便直接开口问。
“我记得,姨娘是被发配去了家庙,怎的回来的这样快?前后几日加在一处,姨娘在家庙中,也只待了五日不到,这日子是否是短了些?恐怕还没来得及学会什么东西,就先回来了吧?”
邹姨娘恨的牙直痒,那家庙中苦寒无比,她去了之后才知晓,就连洗漱用的水,都是要自己去外头挑的。
这还是在有白夫人的关照之下,她还要如此辛苦。
如果没有人关照,岂不是要更差些?
因此,她日日写信,与白夫人请安卖惨,才叫白夫人心疼于她,把她叫了回来。
没想邵元元甫一见面,便是嫌弃她在家庙中待的日子短了。
气的邹姨娘一口鲜血险些吐出来,却被她深吸气强行忍下去,轻声道。
“妾知晓,之前是妾言语不当,特来给少夫人请罪。”
说着话,她竟在将军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掀起裙摆,啪的一下跪在地上。
只是她衣着虽不鲜亮,但用料考究,一张脸更是被保养的极不错,这几日在家庙中,也未能抹去多少光华,叫周遭迎来送往的百姓和小摊贩一看,还以为是这府里的夫人跪下来了。
更别说,她那张脸,一看就是长辈,再配上她哀戚的声音,就更显得可怜。
“是我不懂事,先头忘了自个的身份,竟得罪了少夫人,还请少夫人大人大量,饶我一次,莫再将我送到那等去处,若再有一遭,我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
随即干脆利落的磕头,听得来迎接的下人也是一阵胆战心惊。
没想到,少夫人看起来温润好说话,背地里竟是这样的角色,更都对邵元元多了些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