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有没有动摇过,结果才是最好的证明。”
“不对。”
梁超瞳孔放大,双眼暴凸,扯着铁链不停挣扎,“他不会的,事发之后,他甚至舍弃了自己,想要替我顶罪……”
“这件事也是狱卒告诉你的?”
桑桐不置可否,轻笑了声,又叹了口气,“那种境地下,谁会相信他无辜,与其都要被怀疑,不如以退为进,既免于众目睽睽之下受人证亲口指认,为自己留有余地,又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替罪羊,何乐而不为?”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撒谎,你胡说!”
梁超愤怒的挥动腿脚,铁链撞在刑架上,顿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原来如此。”
顾浔想到鹤鸣庄时,一听到说要让颦兰指认,梁瑕立马爽快的认了罪,当时他还以为梁瑕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自暴自弃,放弃了挣扎。
结果还有这层用意在里面。
好心机啊。
“这么说来,他岂不是早就算到了颦兰会死?”
“他身边也有人往外传信?”
顾浔浑身发冷,这府衙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是可信的?
“或许有,或许没有。”
桑桐无法断定,“梁瑕出事后,梁家肯定会收到消息,以他们的手段想要打听到人证的存在和鹤鸣庄发生的事不难,他们不会看着梁瑕出事,最保险的,就是抹杀人证,再买通梁超顶罪。”
“至于梁超的身世之谜……”
桑桐想起议事堂里那几个老家伙,眼中露出抹冰冷的笑意,“就算当时梁嘉志不说,他们也会想办法让我们知道的。”
只有这样,才能完整又顺理成章的把罪名转嫁到梁超头上。
“梁瑕一早就算好了,用梁超与他的关系来脱罪?”
顾浔惊讶的张开嘴,久久难以合拢。
他的视线落在梁超身上,不由自主的带了些怜悯的味道……这孩子算是被他利用到极点了。
他的话音不大不小,足够周围的人听清楚。
梁超还在持续发疯,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要从层层捆绑的铁链中挣脱出来一样,嘴里不停骂着他们。
“你要不信,就再给你一个看清楚的机会。”
桑桐一语出,顾浔愣了下,梁超也像是被重锤砸懵,狐疑的看着她,桑桐示意狱卒将他从刑架上解开,“用粗布从头到脚给他裹住,不许他动,再拿帕子塞进他嘴里,固定好,确定他不会发出一丝声音。”
“按桑姑娘说的办。”
顾浔连忙吩咐。
桑桐道:“做好这些后,把他送去梁瑕旁边的牢房……”
“然后呢?还要准备什么。”
顾浔问。
桑桐眼中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冷光,“然后派人去告诉梁嘉志,他想见梁瑕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