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
楼珩一声令下,长史和梁瑕,常卢植等人翻身上马,林间藏着的官兵们紧随其后。
行进间步调齐整,井然有序。
常卢植有心在楼珩面前炫耀泾州军的实力,抽调的都是军中老手,但看楼珩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心中不由悻悻。
他特意朝前半个马身,与梁瑕并驾,小声道:“梁大人,你说这个南境来的都督架子是不是太大了,怎么随时没个好脸色。”
梁瑕笑了声,“你当他是什么杂鱼烂虾?”
“人家少年封侯,背后有楼氏撑腰,又得陛下倚重,这样的年岁成就,骄傲些再寻常不过。”
“他也就是命好,生在了楼家。”
常卢植轻叹一声,心中羡慕不已。
梁瑕笑道:“楼家世代簪缨,帝师宰辅不计其数,还从没出过武将,他这也算是‘开疆拓土,一枝独秀’。”
“难道不是野心勃勃?”
常卢植哂笑,“楼氏位极人臣,军政尽在掌握,就不怕上面猜忌?”
“学成文武艺,报与帝王家。”
梁瑕笑得不甚在意,“人才辈出方能国运昌盛,这是好事。”
“梁大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宽。”
梁家从来明哲保身,不站队,不开罪,不讨论,不参与,常卢植碰了个软钉子,没好气的撂了话,直接走开。
梁瑕见状弯了下眉眼。
再不出声。
一行人疾速朝着鹤鸣庄的方向赶去。
与他们不同,桑桐带着孟骁、叶寒声等人半夜登岛,潜伏在庄内,准备与楼珩里应外合。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鹤鸣庄北面。
楼阁耸立,空屋极多,除却外面巡逻的人手外,无人靠近,最适合藏身,离庄子中心位置也近。
泽檀出去转了圈。
“七星阁居中,附近守卫森严,很难靠近,是机要之地。除此之外,护卫营在庄南,姑娘们在西,东面人员混杂,设有暗牢和药园。”
“东南西北四面都有出入口和泊位。”
“我已将船底凿穿。”
桑桐问:“找到颦兰了吗?”
“嗯。”
泽檀微微颔首,“鹤鸣庄七日一宴,除此之外的时间,姑娘们可在西苑自由活动,我已知会她,巳时左右不要随意走动,并将防身的东西交给她。”
“好。”
桑桐点头,“待会你去西边,别让他们趁乱焚毁罪证,最好拿到三生酒和骨醉香的配方。”
“叶寒声。”
“属下在。”
“你和冯禹、阿蛮去西苑,保护姑娘们的安全。”
“那你呢?”
叶寒声看着桑桐,桑桐道:“我去七星阁。”
“西苑那边有姑娘配好的迷药,再有两人守着就足够了,我和姑娘去七星阁。”
叶寒声话落,蛮奴说他要随桑桐去。
两相争执不下。
桑桐看了半响,径直道:“谁也不用跟来,七星阁那边我一人可以应付,而西苑不能放松警惕,对方一旦发现没了生路,第一时间就是湮灭罪证,拿姑娘们开刀。”
“她们不能死。”
桑桐目光灼灼的盯着众人,强调道:“一个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