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我是真的心悦你,我替你脱籍从良,自此之后你就是梁家少夫人,这不好吗?你为什么不愿意?”
“你说。”
“人家姑娘不愿意,就是看不上你,你何必苦苦纠缠。”
“滚开!”
“你叫谁滚呢?”
……
人厮打在一处,掀翻了烛台,周围的纱幔和帘幕迅速燃起,人惊惶四窜,桌椅掀倒,酒坛碎裂,火势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她去劝架反被推倒在烧着的桌布上。
火,四周都是火。
烟雾弥漫。
梁嘉志被跟来的小厮拖拽出去,那男人想来救她,放烛台的木架突然倒下来,她慌乱间抬手去挡,架子烧的通红,直接砸在她脸上。
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成堆的酒坛爆炸,瓷片火星飞溅,刺入掌心,她被爆炸的热浪冲出很远,生死一线间,滚坠进院中的湖泊里……
“湖引自黔河支流,水流湍急,我再醒来时,已在河边碎石堆里。”
桑桐若有所思,“你当时周围还有其他女子?”
“有。”
洛秋娘道:“楼里伺候茶水的一个姑娘逃跑时从楼上坠下来,摔死了。”
“看来官府把她认成了你。”
就是不知道,那姑娘的下落又是怎么算的。
失踪,还是死亡。
桑桐暗叹口气,一时无语,洛秋娘沉默须臾,轻声道:“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倘若你找到了害死他的凶手,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好。”
桑桐想了下,“你要想到其他线索,就告诉玉夫人,她能找到我。”
洛秋娘沉沉一点头。
两人对视了眼,同时起身,洛秋娘对她屈膝一礼,桑桐走了两步,转身看她,“对了,梁嘉志对那胭脂起了疑心,一心想要查问下去,若你不想见他,记得提前做准备。”
“胭脂……”
洛秋娘微怔,胭脂的琴技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最具她的神韵,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她心中激荡难平。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如此偏执。
“奴家知道了,多谢姑娘提醒。”
“不必客气,告辞。”
桑桐颔首致意,快步出了房门,玉夫人在楼梯的另一头等候,见她出来,不由笑了下,“这么快就谈完了,奴家还以为要些时候。”
说着往桑桐身后看了眼,“她没惹姑娘生气吧?”
“没有。”
两人前后脚上楼。
玉夫人笑眼吟吟道:“那就好。”
她走了两步,忽见桑桐停了下来,不禁疑惑:“姑娘?”
“我还有同伴在楼中等着,能不能劳烦夫人派人去与他们知会一声,免得他们担心。”
“当然没问题。”
桑桐把蛮奴几人的面貌特征描述了一番,玉夫人点头,“奴家记住了,外面风冷,姑娘先上去吧,我去交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