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张大川居然会如此不留情面地羞辱吕望葵。
众人相互看了看,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十年来,沪城医学界内,这恐怕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吕望葵如此讲话吧?
有人暗中叫好,也有人勃然大怒。
吕望葵门下的徒子徒孙与一众铁杆拥趸当场就朝张大川呵斥起来:
“放肆!”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跟吕教授这么说话?”
“就是,抛开医术水平和对医学界的贡献不谈,单单是辈分上,你张大川都不够给吕教授提鞋。”
“张大川,辱我恩师,马上道歉!”
讲台上,吕望葵也被张大川的话气得青筋直冒。
他脸色铁青地盯着张大川,怒声道:
“小辈,我劝你口下积德!”
“既然你如此天才,那老夫只问你一句,你说治疗已经圆满结束,为何病人身上还扎着银针,依旧不见病情好转?”
张大川嘴角噙着一缕哂笑,淡淡道: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病人没有好转了?”
“如果你的眼睛和耳朵都只是摆设的话,那我建议干脆直接捐了吧,还能给百姓做点贡献。”
“我刚才都说了,治疗已经结束,之所以还把银针留在患者身上,是因为我的银针可以帮助患者去吸收药效,能让患者更快更全面的康复。”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天,患者就能恢复一定的自主活动能力了。”
吕望葵闻言,气得险些吐血。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说道:
“你说最多半天是吧?好,那老夫今天就在这里守着。”
“我倒要看看,半天时间,她怎么从卧床瘫痪的状态下,恢复自主活动能力!”
“姓张的,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如果半天后她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恢复,那你不仅要为刚才的狂妄之语公开向老夫道歉,这场比试,你也没资格继续参与下去了,将直接判你认输!”
张大川轻轻点头,从容不迫:
“好啊,没问题,可如果我说的话应验了,你又该如何?”
我又该如何?
吕望葵目光森寒地盯着张大川,心中暗骂:
“好奸猾的小畜生!”
可众目睽睽之下,他如果不做表示,只单方面要求张大川如何如何,确实又说不过去。
吕望葵咬了咬牙,冷声道:
“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治好了她,那老夫立刻辞去医药审查协会沪城分会的会长一职!”
“如何,这个承诺份量足够了吧?”
“你敢赌吗?”
望着二人竟然直接划下道来,要在今天就拼个输赢,周遭的人都忍不住变了脸色。
一个是公开道歉和剥夺比试资格直接判输;一个是拿出身上最高的职务来当做赌约,很难界定如果赌约形成,到底谁输了之后损失更大。
不过如果真的如两人所言,在今天傍晚就要分出胜负的话,那无疑对张大川是很不利的。
丁君怡、曹冠林,包括孟展辉在内,部分中立和愿意支持张大川的医生都忍不住紧皱眉头,想劝张大川三思而行。
那可是渐冻症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就算张大川的治疗方案真的可以治愈渐冻症,那短短半天的功夫就想见到治疗成效,也实在是太冒险了。
可还没等几人开口,张大川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好,老匹夫,这可是你说的!”
“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跟你赌了!”
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吕望葵眼底闪过了一抹阴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