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小辈们上香的时候,陈最已经打开了祖训,开始念:“盛世修志,望族修谱树长千尺,起之于根,水流万里,发之于源”
“家之有谱,犹国之有史也”
“国有史,而知成败之兴衰,”
“家有谱,方知身之所来,情之所系,”
“上慰祖宗之灵,下遂子孙之愿,”
慕容暨白上完香,没有站在原位,而是后退一步凑到南初耳边道:“一会儿,你跟着宴礼一起去站在门口鞠躬,香让他带进去,”
南初点头。
这次慕容恪让南初过来,就是让众人认识一下她。
但女子生前不能入祠堂。
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轮到她的时候,她跟在慕容宴礼背后,走到门槛处停下。
由中年人把香递给她,鞠躬后,再由中年人把香代为插上香台。
仪式进行时,还有两个记录员拿着相机在一侧拍摄。
小辈们也上完了香,陈最也念叨了最后一句:“以继以续吾于来者有厚望,后世其勉之!”
接下来就是磕头。
全部参与祭祖的人后退一步,留出空间,磕头。
陈最没出门,直接面朝牌位跪下。
三次额头触地。
起身后,还要再鞠三次躬。
烧纸钱是在一个垒好的大烟筒这里。
一人添了一把纸钱。
仪式到这里其实也该结束了。
可两位叔公此刻都没走,来到祠堂内。
慕容恪拿出族谱,缓缓打开,找到三子慕容洧钧这一页。
在慕容聿珩的名字下,添上了一个表字:“慎之”
“君子七慎,您这是让我慎什么?”
“慎言”
陈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慎言,以养其德。
这是在说他缺德?
一边写着,慕容恪一边说道:“本来,这字应该你父亲给取的谁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就取了个名字”
所以这族谱上,只有名字,没有表字。
写完他的信息,慕容恪又翻开一页,在慕容宴礼排后的位置写上了慕容南初的名字。
陈最微微挑眉,看来他是做好了南初回不来的准备啊。
名字都没往族谱上写。
写好后,族谱再次封入盒子。
锁上后由两个中年人收进祠堂。
等待着下一次开启。
一直等在门口的慕容明姝这时候出声道:“父亲,”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慕容恪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不用”
他看向两位叔公,微微叹息:“哎,老了不中用了差点没闹了笑话,”
“兄长启明不是说,国外的医院能治你这腿吗要不咱抽空去一趟吧,”
慕容恪摆摆手,“他们的法子,无非就是动刀那我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比起废掉双腿,他宁愿疼着。
“循然,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
他看向两位叔公:“刚到的新茶,咱哥仨去尝尝,”
两位叔公自然点头,“好,兄长请,”
慕容恪从座位上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陈最。
他会意的上前搀扶。
两位叔公笑着说道:“对,搀着你爷爷,他脾气倔,什么都要靠自己”
“聿珩啊你跟着一块,我们好好唠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