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几乎是呵斥道:“谢妙仪,你别笑了。我知道你不开心,知道你恐惧你害怕。不想笑就别笑,不必为难自己。也不必装出这副柔弱温良的样子给我看,我不是你那相敬如宾的丈夫,不需要你的贤良淑德温言软语。”
谢妙仪瞬间变了脸色冷声怒道:“不笑?那我哭给你看吗?”
“你想哭就哭,想怎么样都可以,别为难自己。”
“如果我不为难自己,就该为难你了。”
“好,那你就为难我,只要你别为难自己就行。”
“呵……”谢妙仪不屑嗤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这些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萧昀死死捏着她的手腕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谢妙仪挑眉:“你确定?”
“我确定。”
“那你就去死吧……”谢妙仪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猛然从背后伸出另一只手。
一支尖锐的簪子被她握在掌心,狠狠刺向萧昀的颈间。
“你……”萧昀实在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瞳孔猛地收缩。
但还是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另一只手腕。
谢妙仪使劲儿挣扎了几下挣不开,突然阴森森笑起来:“你不是说我想怎么样都行吗?你不是说,你和他们不一样,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吗?那你倒是放手啊,放手让我杀了你。”
萧昀心神巨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杀了我?”
谢妙仪冷笑:“我一个有夫之妇,重金求子是什么光彩的事吗?你捏住我这个把柄,就可以拿捏我一辈子。就算如今不发作,将来一旦发作,于我而言就是灭顶之灾。这么一把利剑悬在头上,你觉得我晚上睡得着觉?”
萧昀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想杀我?难道这段日子的耳鬓厮磨,对你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
“云萧,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我花钱寻来的玩意儿罢了,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又如何?我图个孩子,图个快活。心情好的时候,也不介意哄哄你。你非要戳破我的身份,那我岂能容你?”谢妙仪嘴上说着狠话,手中的金簪又往前推进了几分。
但握住金簪的胳膊,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
萧昀也发现了她的异常:“你……你怎么了?”
谢妙仪浑身都在颤抖,眼尾也渐渐泛红,眼中却依旧一片狠厉:“不要你管。你不是说让我别为难自己为难你吗?你不是说,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说到就能做得到吧?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在说什么废话?”
萧昀皱起眉头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捏住她手腕的手指突然一松:“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成全你……”
谢妙仪原本就正在跟他较劲,突然失去阻力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只听噗嗤一声——
她手中的金簪不偏不倚扎进他肩膀。
鲜红的血迹,缓缓渗透洗得发白的粗布青衫。
“你……”谢妙仪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不敢置信地惊愕抬头。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我的命,我成全你……”萧昀说着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将簪子扎进自己血肉中。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猝不及防,殷红的鲜血缓缓滴到谢妙仪手上。
她整个人都傻了。
“谢妙仪,如果你所求是我这条贱命,那你就拿去吧。”萧昀握住她的手,再次狠狠一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