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默了默:“那周帷呢?周帷对你好吗?”
“还行吧。没有多深厚的情谊,但相敬如宾。”谢妙仪随口说着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压压惊。
“那……你之前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什么话?”
“丈夫年老体衰,子嗣无能。”
谢妙仪站在原地沉默片刻,拿起一只倒扣的茶杯放在桌上:“事已至此,如果你真这么感兴趣的话不妨坐下来一起喝杯茶?”
萧昀求之不得,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
谢妙仪急忙别开眼:“你……你先穿好衣服。”
萧昀无奈轻笑一声,捡起衣服一丝不苟穿好才坐到桌前。
谢妙仪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我素来口味重,这茶有些苦,不知道你能不能喝得惯?”
萧昀低头盯着清亮的茶汤看了半晌,无奈苦笑:“谢姑娘,我是习武之人。”
谢妙仪柔柔一笑:“我知道。”
萧昀抬头与她对视,一字一顿:“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你刚刚往茶水里下药时……我看见了。”
谢妙仪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但她很快恢复如常,慢条斯理从袖中取出一条精美的杏黄色绣帕,若无其事擦了擦嘴角:“下药?下什么药。”
萧昀依旧盯着她:“你左手食指上戴的这枚绿松石戒指,我刚刚看见你打开戒面,将白色的粉末下在茶水中。”
谢妙仪惊讶的张大嘴巴,随即懊恼地皱眉:“云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女子,岂会用这种手段?既然你从未信任过我,那我们从此以后也不必再见了。云公子请回,酬劳稍后自会奉上。”
她似是越说越生气,干脆气呼呼起身离去。
从萧昀身边路过时,状似不经意狠狠甩了一下手上的绣帕。
就在这一瞬间,一股呛人的味道从绣帕中飘出往他脸上甩。
眼看着就要吸进鼻子里,云萧突然身子意外闪身躲开。
与此同时,眼疾手快捏住谢妙仪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窗边。
谢妙仪一个趔趄,恰好跌进他怀中。
云萧顺手推开窗户,满脸无奈低头看着她:“谢姑娘,我是习武之人。”
谢妙仪单纯懵懂地歪了歪头:“我知道你是习武之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手腕一阵钝痛。
“啊……”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手中的绣帕飘落在地上。
云萧趁机接住帕子扔到窗外,居高临下垂眸与她对视:“谢姑娘,我是习武之人,久经沙场,你这点小伎俩对我没用。”
谢妙仪也不生气,反而红唇轻勾,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膛:“那云公子不妨告诉我,什么对你才有用?”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依旧是那个温婉女子。
只是听在人耳朵里,无端有几分毛骨悚然。
云萧无奈叹气:“我虽不知你究竟想对我干什么,但你放心,就算如今知晓了你的身份,我也绝对不会说出去,更不会伤害你,你大可不必如此杯弓蛇影。”
谢妙仪轻轻一笑:“云公子多虑了,我像是害怕的样子吗?更别提什么杯弓蛇影。”
云萧眸色深沉了几分:“别笑了。”
谢妙仪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如今已经连笑都不许笑了吗?云公子管的可真宽。”
“不想笑就别笑。在我面前,没有人逼你一定要笑。也没有人逼你做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做贤良淑德的侯夫人。”
“呵……”谢妙仪再次失笑,无奈摇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