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呜呜,我……啊……”
谢以棠哭得一抽一抽的。
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又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所以干脆作罢。
她害怕又难过,恨不得立即叫人来。
可是不会有人来。
她又想去找父亲母亲去,就算他们管不了,她还能去皇宫里找皇后娘娘哭诉。
以娘娘一直以来对她的疼爱,难道还能不管她吗?
但才有了这个念头,她就想到在东府里,亲耳听到的,箫秉谦对秦揽月说的那些话。
她最想嫁的那个人,只是利用她……
她想要仰赖的男子,想杀了她谢家满门,也必定会杀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
谢以棠低吼出声,最后化作无声的悲鸣。
谢还卿瞥了她一眼,放过了搞不懂的古琴。
摸了摸袖口……
好像就惦记着带上银子,药房里那几套崭新的银针金针,是全然不记得了。
没办法,谢还卿只好拔下发簪,走到床边,无视谢以棠恐惧到极点的神情,和恨不得缩到床底下去的动作,径直抓过谢以棠的手臂,找准穴位,直接刺下。
米粒大小的血珠冒出来。
紧跟着的,是谢以棠哭到要打嗝的气息,明显平顺了下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谢还卿神色淡淡。
谢以棠懵在原地,看谢还卿似乎还没打算直接杀了自己,无措又小心的收回了胳膊。
她蜷缩在床脚,抱着自己的膝盖,看向谢还卿的眼神里充满惊恐。
谢还卿讥讽一笑:“你怕我有什么用?利用你的不是我,杀人的不是我,要弄死整个谢家的,更不是我。”
每听到一句,谢以棠就想起箫秉谦,想起杀人的秦氏。
浑身也就会不可抑制的瑟缩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大哭过了,还是因为被谢还卿扎的那针。
谢以棠才发现,自己的脑子里,现在竟格外清明。
“我能说什么?”谢以棠一开口,声音沙哑的像是被刀割过,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我还能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谢还卿自顾自倒了杯茶,勾着唇角,直视着谢以棠的眼睛,道:“你应该庆幸,这一切,你知道的早,你还没进东宫,还没有被太子利用到底,谢家也还没有被彻底覆灭,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以棠有些不敢置信:“你没打算害我们?”
“哈!”谢还卿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嗤道:“我也姓谢,谢家若出事,我能得什么好?”
“你的背后……有珩王护着,谢家却没有。”
说起这些,谢以棠就委屈。
就在今天以前,她背后还有箫秉谦护着。
可是今天在东府,就什么都变了。
“谢二姑娘,你在谢家长大,纵使在诗书上不怎么通达,可靠山山会倒的道理,难道你没听过?”谢还卿摇摇头,是有点失望的,“你我不论谁过得好些,背后的靠山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谢家,自然了,等你嫁了人,夫家便是你的靠山。”
“可你从小就在京城,难道你不知道,即便是娘家,能让你依靠,也一样能掌控着你的生死?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手里,有什么意思?”
听了这话,谢以棠像是傻了。